這話像是一場風暴,席卷了裴胭媚的心湖。
滔天巨浪瞬間鋪天蓋地涌來,讓她幾乎無法自控,身體踉蹌著后退了好幾步。
她像是在哭,又像是在笑,聲音顫抖哽咽。
“陸啟霆,你……你這是在欺負人呢,你拿這種話來騙我,你覺得……我能信嗎?”
陸啟霆溫柔注視著裴胭媚。
“我確實惡劣,我確實沒少欺負你,胭胭,但咱們在一起那么久,我什么時候說真話,什么時候說假話,你應該能辨識的!”
抓著裴胭媚的手,強迫她的手心貼著自己的心口。
“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嗎?你覺得……這是假話嗎?”
裴胭媚不敢相信,卻又忍不住心懷期待,以至于慌亂無措,嘴唇翕動著無法語。
她不敢抱有不切實際的希望,她怕到最后失望太大無法接受。
可是……可是在陸啟霆真摯的眼神里,她又無法克制自己的心。
“當初,我小姑姑的骨灰,是我親手放在墳墓里的!”
裴胭媚嘶聲說道。
據陸家前去國外處理事故的人說,車禍現場極其慘烈,小姑姑與小姑父的尸骨已經殘缺不全,但做過dna鑒定,可以判定就是他們二人。
而江瑟瑟的尸體卻相對完好,是陸啟權親自將愛妻送進火化爐,親自替她收的骨灰。
裴胭媚懷疑過小姑姑的死因,卻從未懷疑過她是否還活著……
這……像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,說起來誰能相信呢?
“起初,我們也以為你小姑姑去世了,薛荔就是抱著與陸寬明同歸于盡的決心接近他的,但她發覺了異常。”
陸啟霆沉聲說道:“陸寬明在某次醉酒后說夢話,提及了你小姑姑。”
當時的陸寬明昏昏沉沉,他一直胡亂叫著裴溪的名字。
“裴溪,你為什么要拒絕我?”
“我的耐心有限,別讓我對你動粗!”
“別忘記了,在世人眼中,你早就死了,若是再這樣抗拒,我不介意讓你成為真正的死人!”
……
當時的薛荔已經舉起了匕首,打算朝著陸寬明的頸動脈給予致命一擊。
她都想好殺人之后該如何做了。
馬上自首,就說難以忍受陸寬明對她的虐待與羞辱,這才在反抗中失手殺人。
而彼時她身上確實布滿了陸寬明蹂躪她時的傷痕,鞭子抽打的痕跡,煙頭燙傷的疤痕,甚至還有繩子勒出的淤青……
可在聽清楚陸寬明這番話時,薛荔硬生生收回了匕首。
她的心在狂跳,仿佛窺探到什么驚天的秘密,以至于情緒失控抓住陸寬明的衣領,狠狠抽了他兩個耳光。
“什么意思?什么叫讓裴溪成為真正的死人?”
彼時的陸寬明醉酒服了有迷幻性質的藥,昏昏沉沉間下意識回答薛荔的問題。
“沒死!裴溪怎么可能死呢?她是我這些年最為迷戀與想得到的女人,在擁有她之前,沒人能殺死她!蘇韻也不行!”
那晚,薛荔沒有探聽出裴溪被囚禁在何處,但得知裴溪還活著,已經讓她無比激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