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時之勝,不可謂常勝也!”
“陛下被天下百姓視為圣主皇帝,卻如此窮兵黷武,棄江山社稷安穩(wěn)于不顧。”
“這與亂黨口中的暴君,有什么差別?”
此一出。
大殿上瞬間落針可聞。
徐廉瘋了!
這幾乎是所有大臣的心聲。
原本的保皇派朝臣們噤若寒蟬,甚至都想到了,一會徐廉會怎么死。
畢竟幾個月前,也是在太和殿上。
那些對楊辰出不遜的亂黨,都被楊辰以剛猛的掌力,震的筋斷骨折,聽收尸的人說,他們內(nèi)臟都成了漿糊,順著嘴往出淌……
“暴君?”楊辰聲音響起。
大殿上,眾人心頭一顫。
“暴君又如何?”
楊辰聲音聽不出喜怒。
“徐廉,你口口聲聲說朕窮兵黷武,說朕繼續(xù)西北之戰(zhàn),是誤。國誤民。”
“那若是聽你的,與大燕議和了,你是否又是給吐蕃樹立了榜樣?”
“趁亂犯我大唐,形勢不對,只要議和就行了?”
“那議和之后,和平又有多久?大燕哪天又來我朝西北劫掠,怎么辦?打不是不打?”
“打過之后,他們又退回天門,怎么辦?還議和?”
徐廉面無懼色,朗聲回道。
“確實會有這方面的后患。”
“但臣認為,議和之利大于弊。”
“我朝地處中原,立國于農(nóng)耕,與他國立國于漁獵不同,最需穩(wěn)定。”
“只要能夠讓天下安定,農(nóng)事昌盛,百姓休養(yǎng)生息,那些許后患,不足道哉。”
“不!”楊辰龍袍一擺。
“朕不要后患,朕就要一勞永逸,永絕后患!”
“陛下!”徐廉高呼。
“萬不可如此!此策誤。國!”
“大燕與梁、魏又有不同,有天險可守,不可同日而語。”
“前朝也曾遠征西北,想要攻破天門關(guān),結(jié)果鎩羽而歸,元氣大傷。”
“西北那一戰(zhàn),也成了前朝亡國前的最后一戰(zhàn),陛下萬不可步前朝后塵啊!”
他此時早已經(jīng)生死置之度外,安靜的大殿中,他的聲音顯得格外激昂。
“你認為朕若攻打天門關(guān),此戰(zhàn)必敗?”楊辰反問。
“正是!”
“那若是朕攻下天門關(guān),將大燕、西涼覆滅了呢?”
“癡人說夢!”徐廉直。
撲通——
跪在地上的聲音,在大殿上此起彼伏,群臣全都跪了下來,人人垂頭,不敢看楊辰也不敢看徐廉。
他們已經(jīng)難以想象,要怎么招架楊辰的怒火了。
只有徐廉直視楊辰,保持著死諫的姿態(tài)。
看著徐廉,楊辰追問。
“不用說其他,朕只問你,若是朕成了,該當如何?”
“若是陛下成了,那是大唐之幸,天助大唐。”徐廉回道。
“至于臣,任憑陛下處置!”
“好!”楊辰起身。
“記住你說的話!”
留下這一句話,楊辰起身離開。
梅瀾梓趕緊高聲道。
“退朝!”
群臣都是不禁擦了擦額頭冷汗,都跟徐廉拉開了距離,紛紛退出大殿。
只有徐廉還在高聲諫,意圖讓那個楊辰改變主意。
待群臣都退出宮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