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顯的是敷衍,可他們也不能多問。
最焦急的其實是祁君墨,他怕左亦揚會吃虧。
畢竟這是皇宮大內。
左亦揚凈了手,親自又將藥材一一稱重,然后才讓王太醫助她將藥一一打磨成粉,濾掉了渣子,又放進鍋中煮熟。
雖然皇后答應讓左亦揚給太子醫治,卻不敢完全相信她,所以,王太醫始終在一旁盯著,生怕她會做什么手腳。
直到藥蒸好,混了蜂蜜制成了藥丸,王太醫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:“王妃娘娘,這,這……”他是聞所未聞,見所未見。
看了一眼王太醫,左亦揚扯了扯嘴角:“這幾味藥都是王太醫親自送過來的,除了加過蜂蜜,再無其它。”
“是是是!”王太醫想了一下,的確如此。
以他的醫學學識,也明白這藥沒問題。
得到了王太醫的認可,左亦揚拿了藥回了偏殿,皇后還守在祁君蕭的床前。
看著左亦揚拿著黑黑的藥丸,皇后也不禁蹙眉:“這是什么?”
左亦揚便給王太醫使了一下眼色。
她可不想費盡口舌去解釋什么。
把皇后交給了王太醫,左亦揚便到床邊給祁君蕭重新號脈,一邊輕輕搖醒了他:“太子殿下,醒醒……”
祁君蕭本就半睡半醒,此時睜開眼睛,看到是左亦揚時,不禁抬手摸上她的臉,更是笑了一下:“亦揚,你還在,真好……”
有幾分滿足。
這份癡情讓左亦揚心口隱隱感動。
怪不得左亦揚能為了祁君蕭不顧一切。
“太子殿下,這些藥,你先吃下。”左亦揚將一顆藥丸送到祁君蕭的嘴邊:“吃下就好了。”
皇后站在一旁看著,也有些緊張。
想要阻止,還是忍了。
不管怎么樣,都要賭這一把了。
一年時間不長,可總比一個月強。
“你喂我。”祁君蕭直直看著她,輕聲說著。
左亦揚這樣安靜的坐在自己身邊,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,他都有些恍惚了。
只想著一直這樣多好啊。
等在外面大半天的祁君墨卻等不下去了,直接闖了進來,在正殿里沒有看到左亦揚和皇后,便闖進了偏殿,一進殿就聽到了祁君蕭的話。
心口沉了一下,仿佛被石頭給堵住了。
“亦揚,你喂我!”祁君蕭又說了一遍,拉著左亦揚的手不肯松開,一邊說一邊用力咳了幾聲,臉上一片潮紅,雙眸似水,就那樣深情楚楚的看著左亦揚。
“三王爺!”大太監忙喊了一句,以提醒殿里的人。
皇后一驚,忙回頭看了過去:“老三……”
她想指責他,卻發現沒有理由,只能擰了一下眉頭:“太子舊疾復發了,本宮便接他來這里休養了。”
左亦揚也驚了一下,忙回頭去看祁君墨,想站起來,卻被祁君蕭接著手臂。
此時祁君蕭更是得寸進尺的握著左亦揚的手,放在自己的唇邊,順勢將她手中的藥丸吞進了嘴里。
他不管這藥是什么,五石散他都敢喝了,沒什么好怕的了。
“既然母后無礙了,兒臣就帶亦揚回府了,天色不早了。”祁君墨看著這一幕,眼底的寒意瞬間散了開來,面無表情,聲音冰冷的說著。
左亦揚這才用力抽回手臂,有種捉奸在床的感覺,快速起身,退了幾步,與祁君蕭的病床拉開一些距離:“太子殿下,記得按時吃藥。”
逃也似的轉身走向祁君墨,始終低著頭。
她的心有些沉重。
“亦揚!”祁君蕭想任性一次,他活不了多久了,不想再隱忍下去了:“亦揚,你與三哥的婚禮不作數的,你不必怕。”
“五弟,我與亦揚也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,合情合理,怎么不作數,更是父皇母后親賜,你以后還是喊她一聲三嫂吧。”
祁君墨很生氣,這是里子面子都不要了。
更覺得這皇宮如此骯臟!
一邊說一邊抬手拉了左亦揚的手臂,將她拉近自己身邊,很用力的捏了一下,痛得左亦揚抽了一口冷氣,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“三哥!”祁君蕭撐著身體坐了起來,看了一眼皇后,才又看向祁君墨和左亦揚,看到他們二人并肩而站,更覺得有些刺目:“多謝你來看我。”
吃過藥,他便不那么疲憊了,此時精神也好了許多。
心下也有些疑惑,不過見王太醫也在,便沒有問什么。
反而氣死人不償命的對祁君墨說道:“亦揚是不愿意留在你身邊的,你心知肚明。”
讓大殿里的氣氛瞬間冷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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