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君墨頓了一下,拉著左亦揚的手快速出了大殿,頭也沒有,只是手上有些用力,拉扯的左亦揚手臂都痛了。
“你動作慢點……”一出大殿,左亦揚就摔開了他的手,努力揉自己的手腕,咬牙切齒的瞪他:“祁君墨,你這樣有意義嗎?”
她的縮骨術不敢隨意用出來的,畢竟皇后那些人都是十分了解她的。
所以,此時才發揮出來。
“有!”祁君墨冷冷說著,臉色也不怎么好看,他可以掩飾所有的鋒芒,可以不問朝中任何事事,可以不爭不奪,可此時此刻,他很生氣,相當的生氣。
左亦揚瞪了他一眼,甩了袖子大步向前走去。
覺得祁君墨不可理喻。
看著左亦揚的背影,祁君墨的眸色越來越深了,剛剛的怒意已經壓了下來,平靜了許多,拿出腰間的扇子,隨意的搖了搖。
他不該如此的!
直到坐進馬車里,左亦揚還是氣哼哼的。
她的手腕都青了,可見祁君墨多么用力,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。
“他活過來了,你滿意了。”祁君墨也看了一眼她發青的手腕,雙眼瞇了一下,想說什么,終是咽了回去,而冷哼的一聲。
他就知道,皇后召左亦揚進宮是因為祁君蕭,沒想到如此不堪。
他的三王妃直接應偏殿與太子幽會。
這口氣,他怎么也咽不下去。
所以,才會對左亦揚這么兇。
“當然了……”左亦揚也很生氣,皇后騙她威脅她也就算了,祁君墨卻是火上澆油,她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了,更不會去解釋什么。
本來,不是她的靈魂穿越到了這具身體里,左亦揚與祁君蕭也是兩情相悅的。
“啪!”祁君墨猛的收了扇子,側頭狠狠瞪她:“既然如此,你何不留在宮里好好照顧他?”
“我也想啊,是你不肯。”左亦揚也不看他,不過從他的語氣里已經聽到了他的怒意,似乎在一點點的升騰著,她卻迎風而上:“你現在就寫休書,我一定走的遠遠的,這輩子都不會出來打擾你。”
這可是順水推舟的事兒。
她也不介意把他的怒火點燃起來。
祁君墨看著左亦揚一臉認真的樣子,雙眸越來越深,卻難得的平靜,如湖面一般,不知何時會波濤洶涌。
這樣祁君墨,威壓之勢十分強大,左亦揚竟然不敢與他對視,不過輸人不輸陣,她還是告訴自己鎮定,鎮定!
不能退縮!
不想祁君墨看了左亦揚半晌,卻突然收回了視線,手中的扇子也打了開來,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,不再搭理左亦揚了。
“喂,你說話啊?”左亦揚不爽,擰眉看他:“你休了我啊。”
“會有那么一天的!”祁君墨冷哼:“不是現在!”
他才不會讓她如意呢!
左亦揚也氣的不輕,咬牙切齒的瞪著他,卻也無話可說。
現在,連她也覺得暮后之人可能不是皇后了,那么誰能操縱皇后?
這件事,太奇怪了。
她也覺得不可思議,更是有些不敢相信了。
想到祁君蕭,左亦揚的心口也有些堵,倚在車廂里不說話了。
車外的玄左也捏了一把冷汗,他已經猜到了宮里在發生的事情,真是越來越亂了!
不過,左亦揚嫁給祁君墨本就是一場陰謀。
這是人人都知道的秘密了。
“太子還能活多久?”回了三王府,左亦揚無處可去,也只能與祁君墨共處一室,只是此時她無所事事,在那里扯花瓣,祁君墨看著書,突然問了一句。
左亦揚本就在生氣,此時沒好氣的應了一句:“一年!”
回答之后才想到了什么,頓了一下:“是王太醫說的。”
“一年……”祁君墨沒有抬頭,而是輕輕重復了一遍:“這王太醫的醫術還真了得。”
語氣里帶了幾分嘲諷。
他也沒想到,左亦揚能救了祁君蕭的命。
“只是這一年,太短了。”祁君墨又繼續說道:“一樣無法讓皇后放手的。”
就是因為祁君蕭病弱,強勢的皇子,都被派去了邊關封王封地,現在,又針對他祁君墨了。
左亦揚已經知道自己剛剛說錯話了,所以,此時不再語。
她懂醫術之事,倒不怕被任何人知道,只是祁君墨本就在氣頭上,再聽說是她救了祁君蕭,不知道會不會發瘋。
她可不想把事情鬧大。
“王爺。”這時玄左走了進來:“兵部侍郎求見。”
“大哥……”左亦揚一僵,頓了一下,隨即想到,當初是祁君墨救左飛揚出的大理寺天牢,上門拜謝實屬正常。
一時間心里的疑惑,似乎都清明了許多。
“既然是大哥來了,亦揚,你也換件衣服,隨我一起吧。”祁君墨點了點頭,看向玄左:“請左侍郎到會客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