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左拿刀的手就頓了一下,有些不可思議。
“你有意的!”祁昱直視著左亦揚,看著她緊抿的菱唇,真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,可玄左在一旁,他只能忍了。
接過玄左遞來的匕首,左亦揚挑了挑眉眼:“你當我是有意的吧。”
一邊將匕首放在燭火上烤了:“你得配合醫治,換了別人,這不給診金的營生,我是不會做的,我這樣人壽,也是為了保你的命,別看這傷口不深,也不在致命的位置,可一旦發炎,會有什么后果,都不好說。”
她所做的一切,都是為了自己的命。
她握著匕首的手很穩,面色淡定極了。
讓祁昱也瞇了眸子,他就那樣靜靜躺著,眼角挑起一抹弧度,沒有反駁左亦揚。
她的醫術,他是相信的。
“玄左,拿塊手帕,塞住他的嘴。”左亦揚沉聲說著:“免得咬掉舌頭,要是這樣死了,我就虧大了!”
說的沒心沒肺,讓人聽著,心都寒了。
祁昱猛的抬手握住了左亦揚沒有拿匕首的手腕,用力的握了:“不必了,我能忍住。”
雖然他的手段陰險了些,可左亦揚這態度,也讓他十分的堵心。
他的語氣也涼了許多。
左亦揚的眸色也復雜了幾分,看到祁昱一臉倔強的樣子,扯了扯嘴角:“好啊。”
“王妃娘娘……”玄左這時也是左右為難了,手里拿了手帕,是遞過去也不是,收回來也不是。
“嗯,拿過來吧。”左亦揚抽回手腕,接過手帕,細心的折好,然后還是遞到了祁昱的唇邊:“咬著。”
淡粉色的手帕捏在左亦揚青蔥一樣的指尖,讓祁昱覺得眼前那么亮,竟然就乖乖的張開了嘴,任左亦揚將手帕放進了嘴里,他更是順勢前傾,含住了她的手指。
動作十分孟浪。
左亦揚驚了一下,忙抽回手,惡狠狠的瞪著他:“祁昱,你變態啊!”
“爺就喜歡你的手!”祁昱不在意的說著。
一旁玄左已經拔劍在手,隨時準備動手了。
左亦揚掏出手帕將手指擦了幾遍,一臉的嫌惡。
祁昱的眼底一沉,像打翻了硯墨一般,左亦揚那眼底的嫌棄,他看的真切,此時她的動作,也讓他心口發酸。
明明,她可以那么溫和的給祁君墨遞吃食,對他祁昱,就是這樣的反感!
他覺得心上被刺了一根針,不痛,卻讓血一點點的流失掉。
他低垂了眉眼,沒有說話。
左亦揚擦了幾遍手指,才將手帕丟掉,又對著玄左搖了搖頭,對祁昱,她也是沒有辦法,打他,他已經滿身是傷了,殺了他,不能!
真是讓人發瘋。
“好了,我要動手剔除腐肉,你忍著點。”左亦揚也很快恢復了情緒,深深吁出一口氣來,穿越來到這里之后,她幾乎都快忘記自己之前的身份了。
不過她握著匕首的手很穩,面色很淡定,整個人十分的冷靜。
祁昱咬著手帕,長長的睫毛顫抖,白玉般的臉頰,裸露著上半身,整個人有些瘦削,怎么看怎么養眼。
左亦揚的手快準狠,一刀便將腐肉剔除干凈了。
卻痛的祁昱全身顫抖,倒是沒有哼一聲。
“止血藥。”左亦揚放下匕首,對玄左伸出手去,玄左被她那認真專業的態度給弄的愣住了,卻也乖乖的將藥遞了過去。
血順著傷口滴落下來,左亦揚動作極快的散了止血藥,再擦試干凈,然后包扎。
動作一氣呵成。
此時的祁昱額頭全是冷汗,順著滴在了枕畔,不過他還是清醒著,就那樣看著忙碌的左亦揚。
一邊握了握拳頭,在心里暗暗發誓,一定要得到這個丫頭!
“好了,藥都換好了。”左亦揚將他口中的手帕拿出來扔掉了,開始凈手:“你以后要小心一些,盡量不要讓自己受傷,這蠱毒的副作用太大了。”
祁昱的額頭和臉上全是冷汗,臉色微微發白:“你以后,都會這么關心我吧。”
“不會!”左亦揚沒好氣的瞪他:“你只要別死就行了。”
她心里很惱火的,這個祁昱如此無恥,用蠱毒牽制她,威脅她,她怎么會有心情去關心他!
“會的!”祁昱卻是一臉的認真,很篤定的說著。
因為他握著左亦揚的命。
“亦揚,怎么樣了?”祁君墨與重華在隔壁房間談了一個晚上,此時天色已經晚,他不放心這邊,忙趕了過來,一進門,就關切的問道。
有玄左跟著左亦揚,他還是放心幾分的。
“處理好了!”左亦揚走到祁君墨身邊,低垂了眉眼,一副欲又止的模樣。
祁君墨很自然的摟過她的肩膀,兩人一起出了祁昱的房間。
看到左亦揚一臉擔憂的樣子,祁君墨心下不痛快:“祁昱又欺負你了?”
“他現在沒辦法欺負我,不過,他的情況不太好,我覺得……”左亦揚不擔別的,她只擔心自己的小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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