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君蕭眸光瞬間冷了下來,更是深深看了一眼祁昱。
聳了聳肩膀,祁昱倒是一臉的無所謂:“三皇嬸現在很在意三皇叔,甚至為三皇叔去擋箭,他們……”
欲又止。
這一句話,就能挑起預熱了。
袖子里的手狠狠握了,祁君蕭的身形晃了幾晃,當初,皇上下了圣旨賜婚時,他就想到這一點了,那時候,他覺得,大局為重,可以不介意的。
眼下,他真的介意,太介意了。
“五皇叔!”祁昱也懵了,沒想到一句話的效果這么好,忙抬手扶了祁君蕭,然后有些焦急的抬手拍門:“三皇嬸,快,五皇叔舊疾復發(fā)了!”
這也算是心疾吧。
還倚在祁君墨懷里的左亦揚也愣了一下:“舊疾復發(fā)……不應該啊,又沒有受到什么刺激,怎么會突然復發(fā)了。”
倒也是一臉的淡定,看了看祁君墨:“你希望我醫(yī)好他嗎?”
祁君墨沒想到她會有此一問,也愣了一下,還是嘆息一聲:“畢竟血濃于水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左亦揚這才不情不愿的離開了祁君墨的懷抱,剛剛也是情到濃時,臨門一腳,被祁君蕭打斷了。
她倒是感激祁君蕭了。
現在的自己如何能與祁君墨在一起?
如果是穿越前的她,還能不介意,現在卻入鄉(xiāng)隨俗了。
“快,扶太子進來,怎么會突然復發(fā)舊疾,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刺激他的事情?”左亦揚推開門,瞪了一眼祁昱,不耐的說著。
一邊攏了一下衣領。
還是將脖子上剛剛祁君墨中的草莓露出了一點……
祁君蕭也看的真切,更覺得祁昱的話極有可能了,身體不適,還是抬手握了左亦揚的手腕,很用力,更是低頭直直看著她。
仿佛要從她的眼睛望進她的心里一般。
他就想知道,左亦揚的心里還有自己一點點位置嗎?
“亦揚!”祁君蕭沉聲說著:“你真的一點也不在意我了嗎?我們那些過去呢?你說過,為了我,做什么都是值得的……”
“老五!”祁君墨走了過來,從左亦揚手里扶過了祁君蕭:“你這身體得好好調理了,以后不要隨便出皇城了。”
他可不想這個時候,讓祁君蕭離左亦揚太近,更不能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。
左亦揚的思想變化太快,他總是理解不了,甚至抓不住。
所以,一定要避免她這個時候拿祁君蕭做替代品來刺激自己。
不管怎么樣,他都不會放手的。
說著話,祁君墨就強勢的將祁君蕭扶進了他和左亦揚的房間:“如果不是亦揚懂醫(yī)術,一定會出事的。”
其實祁君蕭也是后來才知道左亦揚懂醫(yī)術的,也懷疑過。
此時更是深深看了一眼左亦揚,握著她的手,不肯松開。
他現在真想不顧一切的帶著左亦揚離開,什么大局,什么天下,都想拋到腦后了。
“亦揚,你回答我!”祁君蕭根本不管祁君墨在說什么,他只糾結于左亦揚對自己的態(tài)度,只糾結他們之間的過去。
左亦揚擰眉,他握著自己的手腕,她想要抽出來,輕而易舉,此時卻猶豫一下。
“老五,注意你的身份!”祁君墨也火了,他已經焦頭爛額了,甚至不知道如何能讓左亦揚擺脫重華的陰影,現在祁君蕭和祁昱又跑過來鬧騰,他的忍耐也是有限的:“不管你們之前如何,亦揚現在是你的三嫂。”
說著話,還看了一眼左亦揚。
他知道,左亦揚只要輕輕一動,就能將手從祁君蕭的手中抽回來的。
可從門邊到這里,她都沒有那樣做,更讓他的心沒底兒了。
“不,她不是!”祁君蕭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,雙唇有些青,眼睛里滿是執(zhí)著,看著左亦揚:“亦揚,回答我!”
他就是固執(zhí)的想要一個答案。
左亦揚感覺手腕有些痛,這樣嬌嫩的皮膚,一定被捏得青紫了。
一邊擰了一下眉頭,才開口說道:“我可以為了你做一切,你為我做過什么?”
她也不痛快,心情差的很,此時也不顧一切的說著:“為了見我,與皇后鬧自殺嗎?那當初為何不能直接娶我進宮呢?如果你為了娶我,拒絕吃藥,自殺上吊,皇后會不同意嗎?”
說些冠冕堂皇的話,誰又不會呢?
此時此刻,她覺得面前的人真的太可笑了。
當初的左亦揚愛他愛到發(fā)狂,連性命都可以不要,甚至為了幫他,加入幽冥教,為了助他,以身犯險,毒殺祁君墨,甚至為了能順利成為他的太子妃,委曲求全的答應嫁進三王府,用身體做誘餌,來除祁君墨這顆太子路上的絆腳石。
這些,當時的左亦揚都是心甘情愿的。
所以,祁君蕭覺得,是理所應當的。
現在,左亦揚變了,不想被這樣的利用,也不想這樣卑賤,他卻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對她咆哮,開始質問她了。
真是可笑!
祁君蕭的臉瞬間褪色,白的透明一般,握著她手腕的手,一下子失了力氣,人也栽倒在了椅子里。
卻還是一臉悲涼的看著左亦揚。
他覺得,萬箭穿心,不過如此。
他終究是錯了,錯的以為這份感情可以予取予求。
祁昱站在一旁,面色也是不斷的變化著,其實他站在這里,也有些尷尬,畢竟沒他什么事。
這是左亦揚與祁君蕭祁君墨之恩的感情糾葛,可他也想參與其中。
他從小就服氣,祁君蕭和祁君墨有的,他也一樣不能少!
包括左亦揚!
“亦揚。”祁君墨的聲音有些暗啞,低低喚了一聲。
左亦揚看了他一眼,眸底十分復雜,還是快速另開視線,開口說道:“放心,我會救他的,一定不會讓他有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