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。
天剛亮,顧景熙就已醒來,身邊的小媳婦還睡得很沉,不必說也知是昨晚累著了,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,然后起來洗漱,穿戴整齊,吃了點早膳墊墊肚子,就出門往皇宮的方向趕。
今日有朝會,文武百官早早的就到金鑾殿恭候皇上圣駕了。
刑部尚書余大人見顧景熙已到,移步到顧景熙身邊,低聲問:“顧大人,依你之見,此事該如何?”
顧景熙想也不想便回道:“等會兒下朝,下官與余大人一起去御書房面圣。”
聞,余大人輕輕頷首,他其實也是這樣想的,私下同皇上說,總比當(dāng)著文武百官的面說比較好,這是皇上的家事,皇上要如何定奪,也需要一番思考。
近日沒什么大事發(fā)生,大臣們也不知要上奏什么,所以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拿來上奏,直到皇上聽得不耐煩了,冗長的朝會才結(jié)束。
朝會結(jié)束,顧景熙和余大人很有默契的走到了一起,前往御書房。
景文帝看著兩位臣子,詢問道:“余愛卿,顧愛卿,你們到底有何事那么神秘?竟要朕屏退左右。”
余大人回道:“回皇上,惠昭太子遇刺之事,臣與顧大人已查明,特來向皇上稟報。”
此一出,景文帝倏地坐直了身子,長子遇刺身亡,他與皇后至今未能真正走出來,如今終于有結(jié)果,他眼底掠過狠色,沉聲問:“到底是何人?”
余大人微微低著頭,沒看見上位者的臉色,他如實道:“是二皇子殿下。”
景文帝愣住,旋即喝斥一聲:“放肆!此事與二皇子何干?余愛卿說這話,可有證據(jù)?”
余大人聽到景文帝暴怒的聲音,在心里暗自替自己捏了一把汗,幸好他們沒有在朝會上,當(dāng)著文武百官的面說,他連忙從懷里掏出信件以及供詞,上前幾步呈上去:“皇上,臣并非空口污蔑二皇子殿下,這是臣與顧大人查到的證據(jù),人證如今還被關(guān)押著,皇上要見,隨時可以帶過來。”
景文帝接過信件以及供詞,認真看了起來,是二皇子與二皇子舅舅蕭大人的書信往來,其中就有提及除掉太子的,而另一份供詞,也證實了二皇子和蕭大人就是幕后黑手。
景文帝看著這些東西,臉色陰沉的可怕,那份供詞被他“啪”的一聲拍在御案上,久久不語,大概是過于憤怒,又或者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。
皇子斗爭,兄弟互相殘殺是常有的事,即使皇上也是從兄弟廝殺中登上皇位的,可每個皇帝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不會出現(xiàn)這種情況,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現(xiàn)這種情況。
他的次子,殺了他的長子,要為長子報仇,那就得手刃次子。
手心手背都是肉,長子是他最看重的孩子,次子他也頗為看重,長子就這么死了,兇手不付出應(yīng)有的代價,那肯定不行,可為嚴(yán)懲兇手殺了次子,作為父親,到底是殺還是不殺,一時間也難做抉擇,畢竟已經(jīng)沒了一個孩子。
顧景熙與余大人微微低著頭,沒敢吭聲招惹正在暴怒邊緣的皇帝。
很快,景文帝又想到另一個問題,他雙眼微微瞇起,半瞇著眼看兩位臣子,沉聲問:“余愛卿,顧愛卿,二皇子與蕭愛卿的書信,你們又是如何得到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