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玉朝道:“徹查孫鴻漸所有外室來歷根底,并找人畫像送來,一個都不許漏。”
“是,老爺!”
他進了正房,只見沈瓊芝已經換過衣裳梳過頭坐在床上,夏蓮掌扶著她,春棠小心喂湯藥,滿屋飄的都是藥香。
喂完藥后,倆丫鬟悄然退下。
裴玉朝在床邊坐下:“現在覺得如何?”
沈瓊芝道:“方才流下好些烏血塊子,又吐了一場,安婆說是好事,這會兒果然渾身松快了不少。”
裴玉朝道:“往后要改改這心里存事的毛病了。我看你對著他也知道罵人和動手,怎么對著我就不知道了?”
沈瓊芝笑:“這話說的,又不是什么好事。我是心疼你才舍不得,況且你也沒做錯。往后別再用這法子了,雖然湊效,卻差點把我氣出個好歹來?!?
裴玉朝道:“你這么說,這件事便是我做錯了,可以罵了?!?
沈瓊芝看著他:“你這人也是奇怪,哪有人非要找罵的呢?”
裴玉朝笑:“剛成親那會兒你可不是這樣,敢數落我還敢咬人。如今孩子有了,又經歷了那么些波折,怎么反而還變膽小了。難道是忌諱我的身份,心里頭怕我?”
沈瓊芝微微一顫,垂眸道:“那倒不是。”
說完她就知道自己又露餡了,勉強抬眼看向裴玉朝,他果然含笑看著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