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福聽懂了對方的含蓄警告,可始終笑得滴水不漏,恭敬客氣之余一步不退。
即便對方是圣上跟前的新紅人,身后跟著許多一身煞氣的佩刀侍衛,他依舊不肯答應叫這位夏總管大人帶四個以上的人進去,而是堅持讓其余人等在最外頭院中等候。
就這還是看在天家來人份上才留幾分面子,若是其他人,外院都不讓進。
夏總管氣得不輕,可看著對方那些更為震懾的重甲長刀及弓弩守衛,再想起圣上的交代,也只能重重拂袖,鼻子里笑兩聲,帶著御醫,藥童和一個小內侍進去了。
趙嬤嬤早已得到風聲,趁著前頭周旋的時候把夫人藏了起來,安排一個內家功夫深厚的女暗衛換上夫人的衣裳躺在床上,用脂粉花膏涂了手和腕部,以帕遮面,暗中扼臂點穴,以內力弄出虛弱混亂脈象。
那御醫隔著帳簾懸絲線診了一會兒脈后,面色凝重。
夏總管只是冷笑。
他早就猜到這伙人的把戲,也早就一眼看出帳后的這女人絕對不是沈瓊芝。
聽聞那裴夫人是個嬌小玲瓏千嬌百媚的女子,又是養尊處優的,怎會有這般粗糙結實的手腕?一看就是個能一拳打死一頭牛的練家子,不過是欺負他們不敢做出失禮舉動親自驗證罷了。
說起來他們還知道給這人涂點粉膏,沒有糊弄得太敷衍,叫人當著面下不來臺。
不過那又如何,誰還不會使個壞呢?
他對御醫使了個眼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