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醫心領神會,恭恭敬敬道:“裴夫人只是微感風寒,吃兩劑藥發了汗就好了,不妨事。卑職這就開房子,府上好生照料,想必幾日后就能痊愈。”
其實脈象顯示的病情有些嚴重,但來之前夏總管就交代過,無論如何都要往輕里說。
不等趙嬤嬤開口,夏總管就笑著道:“好呀!聽說裴夫人無事,咱家也就放心了。等幾天后,咱家再帶人來親接裴夫人入宮,到時候可不要再推脫了。”
趙嬤嬤絲毫不亂,笑:“叫夏總管費心了。只是咱們夫人向來身子嬌貴,也不知幾天后是否真的能好,若是不好,豈不是讓總管大人白跑?不如等哪天真個痊愈了,咱們這邊親自派人通報宮中,再送夫人入宮好生服制守祭。”
夏總管臉一沉,原本就尖細的嗓音越發如刀割瓷片兒一般:“圣上待裴府向來寬厚有加,對裴夫人更是疼如自家晚輩,數次留她體面,后頭的誥命尊榮也堆得高高兒的,怎么臨到這等要緊大事,你們卻只顧推諉?也不怕傷了兩邊情分!”
趙嬤嬤忙躬身道歉,連連賠罪。
可她和裴福一樣,好話如不要錢般一說一籮筐,要緊的事那是一點都不給商量。
夏總管被氣得不輕,卻又沒什么辦法,只能跺腳憤憤離去。
宮中來人走后,沈瓊芝帶著沈秋蘭從后頭出來,神色頗為不定。
實在沒想到居然在夫君出門的時候碰到這樣大事,若是平常她肯定會去的。
雖說明華宮那邊不會真的拿她怎么樣,可這個梁子應是結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