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源輕聲道:“那些高手只教我功夫,卻不敢教我真正立足的東西?!?
沈瓊芝被他這話給說怔住了:“真正立足的東西?”
孫源抬頭淺笑:“我如今的一切都是父母給的,母親疼我不會改,可父親是什么人母親豈會不知道?眼下是他還用得上我,等哪天我沒用了,我就什么都不是。再高強的功夫,也不過是個一條爛命的武夫罷了。”
沈瓊芝心痛得一抽,頓時顧不上別的東西了:“你父親對你做了什么,怎么忽然這樣說?”
她知道孫源對孫鴻漸的印象一直都是比較好的,能說出這樣的話,一定是遭遇了打擊。
難道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出過什么事嗎??
孫源垂眸:“外頭那位姨娘嫌我礙眼給我下毒,要不是養(yǎng)的鸚哥淘氣搶食,恐怕兒子早就先走一步了。我和父親說這事,他只是淡淡地叫我原諒她,說她孕中多思,以后不會了。我險些丟了命,卻像是什么都不曾發(fā)生過一般?!?
其實這并不是孫源變化的契機,真正的契機發(fā)生在更早的時候,但他不想說。
這件事倒是可以和母親說,既能讓她同情理解,也能為自己洗脫。
沈瓊芝如被人當頭一棒,眼睛一下子紅了。
她對孫源招手,孫源跪行到她跟前,面上滿是受傷和委屈。
沈瓊芝輕輕撫摸著他的腦袋,落了淚:“你這孩子,這么大的事為何不對我說?確定是那個毒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