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里忽然彌漫起一股淡淡的甜味,不易被察覺。
可她打著精神,似乎在等著什么人到來,所以第一時間便嗅到這股氣息。
她立刻拿著枕巾捂住口鼻。
而一旁的連承御不止沒有反應,反而呼吸無比平穩,就算有人搖他晃他,都不會醒來。
房門被人悄無聲息地推開,她的視線移向那道高大的黑影。
來人走路無聲無息,直到半張臉暴露在清冷月光下。
那張棱角分明的外國面孔映入她的眼底。五8○
也是她等了一晚上的人。
歐維。
她發消息求助的人是歐維。
她不知道歐維會不會來,可眼下,她賭對了。
兩人都沒說話,歐維走到她那一側,將那根鏈子手銬托在掌心,從兜里摸出一個工具,擺弄了一會將其卸開。
陸景溪揉了揉重獲自由的手腕,打起精神從床上下來。
歐維一不發走到門口,感覺身后的人沒跟上來,輕輕蹙眉,“不走?”
陸景溪看著床上一無所覺的人,呼吸被一股突然漲上來的酸楚淹沒。
她動了動唇角,將捂住口鼻的枕巾挪開,彎下腰,將被子扯起來,小心地給他蓋好。
手指在他削瘦的臉上眷戀地觸了觸,停留了兩秒后低聲回應身后的人,“走。”
收回視線后,轉身出了臥室。
就算又一次捂住口鼻,可走廊里甜膩的氣息很重,還是被她吸入些許。
身體有些軟,眼皮有些重。
她扶著墻壁往前走。
來到室外時,只有庭院內的燈柱散發柔和的光亮。
她將枕巾扔到一邊,問向旁邊的男人,“迷藥對身體有傷害嗎?”
歐維看到她強撐精神的模樣,“量很小,不會的,只會讓人陷入深度沉睡。”
陸景溪點頭,回望身后沒有燈亮的建筑,跟歐維翻墻到隔壁院子內。
從墻上跳下來時,她忽然覺得小腹一股脹痛傳來。
起身時,身體的無力感更重,歐維下意識扶住她的胳膊。
陸景溪揮開后,慢慢往前走,“不用,我自己來。”
只是沒走幾步,她整個人便失去意識,倒向旁邊的草叢。
歐維嚇得大驚失色,當即沖過去將人抱住。
“陸?陸你怎么了?”
他趕忙把人抱起,結果手臂便傳來一陣濕熱的觸感。
直到將人抱著送上庭院外的車子,他將手臂抽出來,才看到皮膚上沾染著的……是血。
歐維瞳孔驟然一縮,對著司機大喊,“醫院!去醫院!”
車子超速行駛來到醫院,急診醫生將人推送到搶救室,將手臂上染血的歐維攔在外頭,“家屬在外頭等著。”
歐維想說,他不是家屬。
但止住了話音。
他站在走廊上,盯著手臂上的血跡出神。
他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傷,又或者連家那個瘋子對她做了什么,才讓她受傷流血。
他猶豫著拿出手機,撥通一個號碼。
手機接通的時候,醫生推開搶救室的門冷聲問。
“家屬需要在這個上面簽字。”
歐維舉著手機道,“我不是家屬。”
“不是?那趕緊聯系她的家屬過來,她懷孕了,眼下有流產跡象,需要家屬簽字。”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