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景溪垂著頭,摳弄欄桿上掉漆的位置,“師父。”
“嗯?”玄霄環著雙臂,吹著山峰應著。
遠處有飛鳥于長空名叫,飛向遙遠的夕陽。
“你當初說主動應劫便會有破劫的可能,那他的劫難破了嗎。”
她停下手上的動作,緊張地盯著玄霄。
玄霄扯起唇角笑了笑,“你問我啊?”
他頓了頓,“我問誰。”
陸景溪,“……”
“如果讓你在他和兩個孩子間做選擇,你怎么選?”
陸景溪一想到這個問題,就想到媳婦和媽掉水里要救誰。
“就不能兼得嗎?”
“好事都讓你占上了,你多啥?就因為你長得美?”玄霄哼笑著,看她耷拉著腦袋,跟失了水分的小葵花似的。
終究不忍自己親手救回來的徒弟受折磨,摸摸她的腦袋,“他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嘛,身體壯壯吃嘛嘛香。”
陸景溪耷拉著眼尾看他。
“你這些年在祖師爺面前許的愿望,已經成真了,還有什么不滿足。”
是啊,她還有什么不滿足。
可人就是欲望深重,得了這個想要那個。
就像當初車禍時,她只求孩子能平安降生。
可后來,她祈求神明保佑知知和行行健康長大。
當初祈求連承御能恢復健康的體魄,就算未來的生命里沒有她。
但如今看到他健健康康的模樣,還是生了惻隱之心……
當夜,她跪在三清祖師塑像前很久很久,心底的愿望從愿他健健康康,變成了……能不能讓她陪他走完健康的一生。
后半夜,陸景溪起身回后院的客房,剛進院門就看到兩個小小的身影,穿著厚厚的羊羔絨外套,抱著兩條被子,從門口探出頭。
“媽媽?”
知知小聲喊她。
陸景溪理了理膝蓋的布料,快步走過去,“你們怎么出來了?外面冷。”
行行看向自己的衣服,“我們穿得多不冷,我們睡不著,想和媽媽去房頂看星星。”
陸景溪接過兩條被子,聞頓了頓,“好。”
這里的的星空和帝都不同,晴朗透徹的天空,能見度極高。
不用望遠鏡,肉眼就可以看到那條橫貫天際的銀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