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槐闖進去時,只在床邊看到管家搓著手立著,那床上已經(jīng)放下了簾子遮住了后面的人,雖然往常也是這樣的陳設(shè),但今日鄭槐總覺得有些不太一樣。
他還沒開口,管家就著急地解釋道,“公公這是怎么一回事,我們老爺還中毒臥病在床,如何能起身接旨?”
鄭槐也是這么想的,但他只管宣旨,可不管旁的那么多。
從手中掏出那明黃色的絹書來,鄭槐看一眼就念,“丞相接旨——”
管家頓時慌了,目光瞟了一下那床鋪,只是一眼就被鄭槐捕捉到了,他馬上豎起眉尖聲道,“丞相大人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?不接旨的大罪你們丞相府可擔(dān)待得起嗎?”
雖是狐假虎威,但他這話無從反駁,管家再說不出什么,只是哆嗦,垂首立得像個柴棍,這事說起來也不是他來拿主意的。
書房里安靜了半晌,床上才窸窸窣窣地發(fā)出一些聲響,片刻后,姜中正穿了一身中衣,拉開簾子,對鄭槐賠笑,“公公見笑了,沒想到皇上的消息如此靈通,我方才醒來不久,這圣旨便到了,臣這就接旨。”
鄭槐點頭,安心宣讀下去,其內(nèi)容無非是讓姜中正進宮一趟,議事。
管家看著已經(jīng)汗流浹背,他送二位出去后,還有些站不穩(wěn),不得不扶著墻跟。
“你說這皇上是怎么知道的呢?”他喃喃自語,卻無人敢回話。
看到丞相走遠(yuǎn)了,他也長出一口氣,轉(zhuǎn)頭去忙活自己的事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