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文帝高坐龍椅,威嚴深深,并不給出答復,只給了密令。
皇帝突然將魏家的案子給壓了下去,萬長霖迫于皇帝壓力,只能停止查案,心底憤慨不已。
身為苦寒出身之人,他一心想為枉死的平民鳴冤,奈何自己斗不過皇權與世家。
案件作罷后,魏家才在朝堂上消停下來,沒有聯(lián)合趙家捆綁。
魏婉瑩躲過一劫,魏家自然也安生了下來。
然,與太子的婚事,卻并不敢立馬重提,說是等科舉一事忙完再說。
縱觀此刻大周朝局,太子大有要做孤君的準備,嘉文帝則是不比他勇武,很是猶豫。
這一年的初始,裴琰變得極為忙碌。新頒布政令,開設多個朝廷崗位,將科舉變?yōu)榱艘荒暌贿x。
他大力扶持優(yōu)秀卓越的寒門子弟,告訴他們,官位是能者居之,若立奇功,更有破格提拔之優(yōu)。
自然,流入權力中樞的世家力量也就在慢慢減少,世家的新生力量變得薄弱起來。
裴琰親自主持科考,在一眾考生里他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名姓鶴的考生。
他的策略耀眼犀利,字字句句寫滿對世家之討伐,毫無懼意,算是提前入了太子的眼。
不對,鶴?
鶴這種姓氏,本就是稀有姓氏,還來自江南。
裴琰眉目沉了沉,想起了那個荷包。
只是他從未問過江云嬈,雖說前夫這件事的確是騙過他,是假的,但這東西是真的存在的,到底是誰給的?
他身子朝后靠了靠,心思由來很沉:
“來人吶,替孤更衣,孤要出宮去會會這個說要滅盡四大世家的考生。”
太子換了一身墨色的常服,金冠黑袍。
打扮成尋常富貴人家的公子模樣出了東宮,但那天潢貴胄的氣宇依舊難以掩蓋。
歸冥在路上邊走邊問:“殿下,這廢掉的卷子您干嘛撿回來?
那考生會不會過于激進,才被考官給刷下去的?”
裴琰清雋的容顏里彌漫著一股戾氣,深邃的眉眼透著一股強硬:
“不,他是被世家之人給刷下去的。
孤是孤君,需要的也是孤臣。
甚至是不顧一切敢與孤一起分裂世家的忠臣,賢臣,只做那一心為國過君之臣。”
帝京城那學子談經(jīng)論道的地方,皆是這一屆考生與后生學子的聚集之地。
眾人都在朝中間聚攏,傾聽那臺上的夸夸其談。
裴琰一身黑衣,走入人群,算是低調(diào)。
可是在人群里,早就有人注意到了年少時的天啟帝。
這么多年過去,鶴蘭因一直記得上一世自己與裴琰初次相遇,便高談闊論三天三夜的場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