鶴蘭因更知道,自己已經(jīng)落榜。
而自己那張卷子此刻也在還是太子的裴琰手里,他還清楚今日裴琰是專來找他的。
這一世,鶴蘭因主動走到了太子面前,行過一禮:“草民鶴蘭因,參見太子殿下。”
近前面容清秀的溫潤書生,一身白衣,發(fā)髻用一根樸素的鶴紋木簪著。
面若雅玉,謙謙君子,一眼看去便是面善,與他筆下犀利激進的文字一點都不像。
裴琰背著手,側(cè)眸看了過去:“你怎識得孤?”
裴琰不知道的是,鶴蘭因已經(jīng)認識他兩世了。他柔和的笑著:
“人群中,就屬公子一派天潢貴胄,威嚴如山,草民自是識得。”
二人從那庭院里走出,尋一酒樓坐下。
依舊與上一世一般,這位年輕的太子與白衣公子有著共同的夢想,便是讓大周走向盛世,讓臣民可見天,可踏地。
而非天是世家的天,地是世家的地。
世家在大周只手遮天,蒙蔽圣聽,朝堂霧霾深深,多項利民政令推行艱難。
只不過這一世,鶴蘭因因為有著前世的記憶,說的話,預測的事情更能入裴琰的耳。
鶴蘭因看看此刻的天色,笑著:“太子殿下,咱們已經(jīng)說了一日,太陽都下山了。”
裴琰卻意猶未盡:“這一屆的考生里,就屬你最得孤意。旁的考生可不敢說要拔除世家這種話,只有你敢。”
鶴蘭因笑意更深了:“殿下,草民是說了,草民的卷子也差點沒被殿下看見。足以證明,世家的手是真的險些遮了天。”
裴琰手指在桌上敲擊著,猶疑了幾分還是問了出來:
“鶴蘭因,你從前在江南,可認識一個姓江的年輕女子,開酒館的。”
裴琰與他談話之時,注意到鶴蘭因腰間的香囊上繡了一個鶴字。
那云鶴蘭草的紋樣,與江云嬈之前身上掉落的那個香囊一模一樣。
鶴蘭因神色微怔,不對啊,從前裴琰可沒在江南認識個什么姓江的女子啊?
可從太子殿下此刻的神情來看,他好像是很認真的樣子。
鶴蘭因思索一番,答道:“草民認識一個姓江的女子,但不清楚是不是開酒館的。”
裴琰直接問:“是不是叫,江云嬈。”
鶴蘭因手掌里的茶水微抖了抖:“對,她叫江云嬈。”
鶴蘭因這一世命運的改寫是因為遇見了提前穿越而來的江云嬈。
若不是那次在江南無意的相助,他也不會得罪沈家。
后來太子上位,沈家三方掌權(quán),二房落敗后,派人報復了他。
鶴蘭因便死在了一個凄冷的夜里,可不知怎么的,他居然帶著自己做中書令那一世的記憶重生在了這時空里。
鶴蘭因推算了時間,按照原有的記憶里,自己遇見裴琰時,他應該是睿王而不是太子的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