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未免,太可悲了。
男人眉心嚴絲合縫貼著女人前額。
指尖穿過如瀑垂下的發(fā)絲,邊是明晰這被人安排的命運。
邊是沉淪女人因心疼他而展露的憐惜。
手臂繞過云皎月的后背肩頸,微微粗糲的手掌調(diào)情般輕輕往下滑。
云皎月咽了咽唾沫,口干舌燥。
“長瑾……天下之大,無往不是枷鎖。”
“百姓之上有帝王,帝王之上有生老病死。”
“無論哪個世界,從來都沒有不被枷鎖套住的人,你不要太過沉悶。”
云皎月察覺祁長瑾浮躁沉悶的情緒。
想借機中斷這場沒有注定結(jié)果的桃色開端。
哪怕是稍稍的放縱,都想及時抹殺。
男人則勾起一抹精致唇角。
他的妻子……
明知道他想做什么,也明知道自己的身體根本不抗拒。
卻故意掃興地一再提正事。
這只能說明,他們之間的隔閡唯有女人的逃避。
祁長瑾沉重愁緒漸散,掌心裹住一側(cè)細膩天鵝頸的同時,呼吸出的熱氣有意引導(dǎo)。
正一茬一茬地噴灑在云皎月的耳垂。
他垂眸凝視懷中之人劇烈起伏的胸口。
品味對方慌到極致的情緒。
“命運可以讓我沉悶,但我絕不會坐以待斃。”
壓下身上沸騰的情.欲道,“帝王昏庸,百姓尚且可以揭竿而起!”
“倘若有人執(zhí)意要鎖住我,讓我成為烹羊宰牛的牲畜,將我當(dāng)成祭品供于勝利者笙歌的殿堂。”
“那我這個活生生的人,同樣可以反抗!”
男人面對書寫者宣戰(zhàn)的行為,像極不擇手段的反派,徹底覺醒了人格。
云皎月鎖住眉目。
按照原書軌跡,寧顧行確實會被祁長瑾打壓到最低點。
倘若男人在達到權(quán)利頂峰的那一瞬,沖破命運束縛!
直接不留余地殺掉寧顧行?!
那男人可以做到掌握生死的主動權(quán),不再橫死嗎?
好像……是可以的。
但這個世界也可能因為主線不受控制,導(dǎo)致徹底崩塌。
短暫的思索過后,云皎月不敢深想。
再次睜眼。
發(fā)覺男人剛剛褪去的欲色,剎那間又卷土重來。
速度快得讓人咋舌。
一副不坐實夫妻之實不罷休的架勢。
“祁長瑾!”云皎月理智尚存。
伸手抵著對方的胸口,割席道,“我們是夫妻的時候都沒有圓房,你認為現(xiàn)在我們還有什么圓房的必要?”
祁長瑾垂眸,帶有蠱惑性質(zhì)的目光掠過云皎月臉頰。
仿如羽毛輕掃軟肉,叫人心癢。
既然云皎月不主動刨根問底文安公主的事情。
他就主動提及!
既然云皎月不主動將話題深入,不正視他們之間的感情,而是逃避。
他就主動開解!
他打定主意,要將事情仔細說個清楚。
要一步一步引導(dǎo),讓云皎月跨過心底那道一直過不去的坎兒。
聲線低沉堅決道,“皎月,且不說我并未答應(yīng)與你和離。”
“就說你舍棄我的九月時間里,身邊難道已經(jīng)有別的男子同床共枕?”
云皎月擰眉,她和祁長瑾分開從來不是因為第三者的侵入。
據(jù)實道,“沒有。”
祁長瑾神情放松,將許久以來備好的說辭一一說出。
再不想讓旁的事情,影響到兩人間的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