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公訴人也提出了,在這種情況下席嫻雅除了扎向趙建華的致命部位,其實還可以向周圍的人求救,或是找服務員幫忙。
因為她處在公共場所,也沒被受害人綁住手腳,或封住嘴巴,是有其他自救方法的,去殺被害人不是唯一的選擇。
雙方各執一詞,直到中午也沒有誰占了上風,法官宣布休庭,下午再繼續審理。
中午,素素和安景陪著以楓,還有席嫻雅的母親一起在法院外的餐館吃飯。
一桌子飯菜,席嫻雅的母親幾乎沒吃什么,一直在為自己的女兒擔心。
素素和以楓在安慰著她,都說看上午的情況席嫻雅肯定會被定為正當防衛。
一起吃過中餐,以楓陪著席嫻雅的母親先回到了法庭里,怕法官會傳喚家屬,不敢在餐館待太久。
當餐桌上只剩下素素和安景時,素素只覺席嫻雅的母親好可憐,已經失去了丈夫,唯一的女兒又還有可能會坐牢,不由在長吁短嘆。
安景說:“你剛才不是說席嫻雅一定會被判無罪嗎,怎么這會自己倒擔心起來?”
素素苦笑道:“那是為了安慰我哥和席嫻雅的母親,到底回怎么判,我心里也沒底。聽公訴人那邊的說辭,覺得他們說得也有道理。當時席嫻雅為了自救,不一定非要傷害趙建華,也可以采取其他方法。”
“看來你也聽明白了。”安景說,“我感覺最好的結果會判席嫻雅防衛過度,但如果法官采納了公訴人有主觀故意的說法,席嫻雅就有可能被判故意傷人罪。”
“那就意味著她得坐牢?”素素想起自己以前坐牢后發現有了身孕,在牢里生下小孩的經歷,還會感到苦不堪。
她不希望席嫻雅也像她那樣,經歷這種痛苦。
安景點頭說:“坐牢是肯定的。但你有沒有想過,席嫻雅當時刺向趙建華其實就是故意的,不光是為了自救,還是為了報仇。她對趙建華恨之入骨,屬于激動型的犯罪。”
素素也無法否定這種可能,安景和她都能想到的動機,法官一定也會考慮到的,只覺席嫻雅要脫罪很難。
“她要坐牢了,我哥怎么辦,她肚子里孩子怎么辦?”
安景想到了辦法說:“看情形只能借助媒體和輿論了。其實這案子法官判她正當防衛過度,或是故意殺人都沒錯,但如果社會輿論排山倒海般在同情席嫻雅,你說法官會選擇怎么判?”
“輕判。”素素有點不確定地回答。
“對。”安景起身說,“我們趕緊去找席嫻雅的律師,讓他下午開庭時說又找到了關鍵證人,看能不能拖延下判決的時間。等到明天輿論開始發酵后說不定對席嫻雅有幫助。”
素素連連點頭,馬上跟著他去找那個辯護律師。
按照安景的方法,下午庭審結束后,果然沒有當庭宣判,法官說擇日再審。
一天的庭審下來,席嫻雅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,完全靠以楓扶著回去的。
經過了一天的審理,以楓和席嫻雅的母親都感到了情況不容樂觀,但為了不讓席嫻雅難受,在車上都顯得很開心,說她一定會沒事。
素素回家后,立刻找媒體的朋友,讓他們盡量轉載關于席嫻雅庭審內幕的帖子。
那帖子是站在女性的角度,寫著一個女大學生初入社會,就遭遇了多么不幸的事。
席嫻雅是受到大老板的欺騙威脅,被玩弄、被欺負、被利用……反正她就是極盡可憐的弱勢女性的代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