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來回七趟了,也不在乎再多來幾趟。”
說完,周應淮徑直往前走,壓根沒再搭理他。
殷禮文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罵完了,這才挑起扁擔跟上去。
“你傷勢好的差不多了吧?過兩日你就走吧。”
殷禮文腳步一頓,又追上去。
“憑什么攆我走?”
周應淮上下掃了他一眼,“你還真想留下來?”
殷禮文直:“這地方有糧食有水,算是世外桃源,我出去可就找不到這么好的地方了。”
頓了頓,他說:“我現在是兩河村唯一的大夫,你們村子但凡有個小病小痛的還得指望我。你把我攆走,鄉親們怎么看病。”
“我可以請別人來看。”
殷禮文吃定周應淮找不到人,“你上哪兒找?就算是你能自由出入村子,但是我聽說離兩河村最近的村子也得一炷香的功夫。不是什么著急的病還成,可萬一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呢?”
他咄咄逼人,“到時候你上哪兒找大夫?你找得到,人家等得起嗎?”
無視周應淮越來越難看的臉色,他又說:“干娘腹疾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治好的,只要我停了診治,不出兩日她一定又會痛的。別人我不管,死了就死了,與我沒有關系。但只要她還活著,我就不會離開兩河村。”
聽到后頭那一句時,周應淮眸中森冷,已有了殺人的心思。
殷禮文緊了緊抓著扁擔的手。
“我是家中次子,底下還有個弟弟。我在中間不上不下,不受殷家待見。在殷家十八年我從未感受過關懷二字,沒想到在這兩河村......”
他的話沒說完,眼中已經悄悄濕潤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