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冷意之外,那雙眼睛根本窺視不到其他任何情緒,像是一潭幽深,永遠都望不到底。
殷禮文渾身猛地一顫,血液瞬間涌向大腦。
他想起來了,當年那個坐擁北境的男人最喜歡用這樣一雙眸子俯視他的臣民。
殷禮文興奮起來。
周少禹果真是那個人的兒子,只要他手里有這個孩子,他就一定能翻身!
從今往后他再也不是屈居在賀之陽腳下的人,統領之位,大將軍,甚至于攝政王,只要他想,他都能做!
“啊!”
慘叫聲下,少禹已經面無表情的拔出他左腿上的劍。因為動作粗魯猛烈,竹箭上頭還帶著些血肉。
少禹似是看不見,隨手將竹箭扔出去,嚇得春生爹和李貴幾人連著后退了好幾步。
不光是他們,就是兩河村的其他人同樣震驚不已。
周少禹小小年紀,可行為間冷靜又狠厲,是他們這些老實莊稼人一輩子都不及不上的本事。
“劉叔李叔,你們幫忙把人抬回去,等我爹回來再說。”
春生爹幾個面面相覷,誰都不敢做主。
“我爹并未殺他,那他就還不是能死的時候。”
說白了,就是他想死都死不成。
李貴狠狠心,“成,那就送回張婆子家的房子,等應淮兄弟回來再說。”
少禹伏下身子,湊到殷禮文已經沒有半點血色的臉邊,“你敢亂說話,我現在就能殺了你。”
殷禮文連呼吸都是痛的,卻在他這句話后興奮起來。
老劉頭點了頭后,春生爹幾個才把殷禮文抬回了張婆子家里。旁邊的人都湊上來想看看他的慘狀,又在聽見他撕心裂肺的喊叫后躲得遠遠的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