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在門后聽了半天,天知道她聽到父親準(zhǔn)備親自面圣退婚時,她有多高興。
但——
定王交代她的那些話,就像是一盆冷水,讓她不得不冷靜。
江婉泠掙脫了江姝檸的手,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強。
“父親,姐姐說的是一時氣話,賜婚圣旨是皇上親筆所書,昭告天下,皇上乃天子,一九鼎,父親此時讓皇上收回成命,豈不是讓皇上難堪?”
江遠安多多少少江婉泠的心思,聽到這番話不免意外。
身邊心腹也跟著勸道:“侯爺,二小姐所甚是,就算皇上圣明,準(zhǔn)了您的意思,定王那里您也沒辦法交代啊。”
你一句,我一,硬生生讓江姝檸地愿望落了空。
江婉泠目送江遠安的馬車離開,上馬車時隨意一瞥,對上了江姝檸陰冷的眼神。
她打了個哆嗦,匆忙地上了馬車。
江姝檸緊隨其后。
車?yán)锟諝鈮阂值臐B人。
江婉泠先開了口,把巧兒手里的一沓宣紙遞了過去。
“姐姐,這是夫子罰抄的一百遍。”
江姝檸接過,嘲道:“看來我是瞎操心。”
大好的機會江婉泠都能拒絕。
她那日竟還給出了主意,現(xiàn)在想想真是可笑!
江婉泠唇色發(fā)白,笑的勉強。
“我說了,定王妃的位置是姐姐的,誰也搶不走。”
江姝檸盯著她看了半晌,嗤笑一聲。
“行!”
江婉泠這么一反常態(tài),無非是蕭云霆給她說了什么。
無所謂。
對于退婚這件事,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!
到了私塾館,江姝檸拎著鼓鼓囊囊的包裹下車。
“中午我不回府,你別在這傻等,下午再來接我。”
梨兒點頭,遞給她一個食盒,“這些糕點是奴婢親手做的,小姐餓的時候可以墊墊肚子。”
“好。”
雖一出門就被影響了心情,但想著馬上就能掙到銀子,江姝檸的心情還是很美妙。
嘴里哼著小調(diào),路過荷花池時她又看了兩眼。
唉。
早知昨天退而求其次,抓錦魚吃了。
“江姝檸!”
何鶯從假山后面跑了出來,伸手?jǐn)r住她的去路,壓抑著嘶吼。
“是你對不對?!”
昨日回去后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。
她又沒有吃壞肚子,怎么可能會突然腹瀉。
大夫也沒有診出任何毛病,說身體無病無毒。
母親猜她是犯了小人。
何鶯立刻就猜到了,是江姝檸搞的鬼。
她咽不下這口氣,這才一大早守在這里逮人。
“江姝檸你這個賤人,你好歹毒的心,居然毀我的名聲!”
任憑何鶯神色猙獰歇斯底里,江姝檸始終云淡風(fēng)輕。
說實話,她挺佩服何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