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真如蕭云適所說的那般,各個衣著清涼,白皙的玉臂和柳腰都露在外面,纖細的雙腿若隱若現在薄紗之下。
這些美人都是各地送來給皇帝的,雖不是傾國傾城的絕色,但樣貌也是百里挑一。
顧盼間眼波流轉,似帶了鉤子,再配上嫵媚妖嬈的舞姿,屬實撩人。
男人總歸是視覺動物,這么多美人在眼前晃悠,哪個能忍住一眼都不看?
在家要看妾室賣弄風騷,勾引夫君。
沒想到進宮赴宴也躲不過。
大臣家眷氣的臉色都青了,手里的帕子都被攪的沒了形,偏生還要擠著笑,不能壞了氣氛。
一群不要臉的狐媚子!
有家眷心里暗罵,偷偷去看皇后的臉色。
面帶微笑,雍容華貴,眼里半點不悅都沒有,甚至還時不時地點頭表示贊賞。
瞧這氣度,怪不得人家能當皇后。
沈南昭看的心不在焉,眼神也越來越偏,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周珩身上。
周珩垂著眼,也不知在想什么,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里的酒杯,時不時地喝上一杯。
殿內兩側的蠟燭都滅了,只有中間跳舞的圓臺亮如白晝,隔著重重人影,沈南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,只覺得他身上籠罩著一股說不出的頹喪。
沈南昭怔忡,第一反應是自己看錯了。
周珩是誰?
是鮮衣怒馬,意氣風發的魯國公府的小公爺。
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,張揚肆意的少年郎怎么會流露出這樣的情緒?
四周光影昏暗疏落,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臺上的美人吸引過去了,沒人會在意角落的看客。
沈南昭大著膽子,直勾勾地盯著周珩的位置看。
她發現他的目光總會時不時地瞥向一處,浮光掠影般地一掃而過,仿佛只是隨意一看。
只是這眼神在他喝酒時尤為放肆,借著酒杯的遮擋,一眨不眨地盯著某處。
當周珩再次舉起酒杯時,沈南昭下意識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。
很奇怪吧。
燭火朦朧昏黃,兩人又隔了這么遠,她只能確定個方向,未必能找到答案。
當她望過去的時候,腦子里頓時有了答案。
周珩坐的位置不算太靠前,明明他看的那個方向還坐著蔣家的兩個郡主。
但沈南昭就是覺得,周珩眼里的人是江姝檸。
她自嘲一笑,濃烈的酸澀涌上鼻尖。
原來傳也不全是假的。
而江姝檸對這一切全然不知,手支著下巴,看的津津有味。
“擦擦口水。”
伴隨著男人熟悉的聲音,一方帕子從旁邊遞了過來。
江姝檸順手接過,帕子快湊到嘴邊時反應過來。
她豁然扭頭,憤憤然地瞪了蕭承淵一眼,把帕子扔到他臉上。
“殿下自己留著擦吧!”
蕭承淵接過滑落的帕子,看了眼跳舞的女子,劍眉微蹙,再看看江姝檸,眉心皺的能夾死只蒼蠅。
他想不明白,江姝檸一個女人,為何比男人看的還要入迷?
從開始到現在,兩支舞蹈,她連姿勢都沒變過,喝茶都跟瞽(gu)者似的摸著喝,整個被勾了魂的模樣。
蕭承淵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