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送著顧容珩離開后,借著穿戴整齊,四月又去了春桃屋子里看她。
養了幾天的春桃已好了許多,四月瞧著她氣色好心里稍安定了,坐在她身前才輕聲道:“往日看你還機靈,那日怎么昏了頭了要往里沖?”
春桃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:“奴婢也是看姑娘實在冤枉,一時頭腦發熱就想去評理了。”
四月忍不住抿了唇笑出來:“顧府大房這邊除了老太太就是大夫人最大,你倒是厲害,與大夫人去評理了。”
春桃卻嘟著嘴不服氣道:“可大夫人再厲害,也不能只聽一面之辭不讓人辯解吧。”
四月笑了笑,低眉看著有些憨氣的春桃,不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。
她以前也以為什么事情總要講道理對錯的,丫頭的事情沒有做好,也要聽聽前因后果再判,虎頭虎腦的去與嬤嬤爭,其他丫頭也只在旁邊看笑話而已。
她早已體會到大宅里貴人的冷心薄涼,他們心比天高,自然瞧不上腳底下的螻蟻,更遑論費心聽他們的解釋。
她笑著問道:“那我現在問你,再有一次,你還會沖進去么?”
春桃立馬道:“若還有一次,奴婢還是會沖進去。”
四月愣了一下,覆在手爐上的手伸出披風蓋在春桃的手背上,輕聲低嘆:“不長記性,往后不許再這樣了。”
春桃卻小聲道:“可奴婢不能眼睜睜看著姑娘受罰。”
四月笑了下:“我受罰的還少了?在魏宅時我尚不能幸免被父親責罰,在這兒就更不能幸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