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辦法,因為厲寒錫好像已經在那三年里習慣她是他養的金絲雀了,也習慣了他對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,那種上位者對寵物施舍疼愛的生活。
如果讓厲寒錫更改的話,他也不可能會很快就改地掉的,因為從最開始,他們就不是一種平等正常的方式重逢的。
厲寒錫的霸道專橫,她拒絕不了的。
她在那三年里付給厲寒錫那么多的真心,厲寒錫也依舊回饋不了她。
最開始,顧晚以為厲寒錫應該是一點都不喜歡她,所以他才不懂得如何回饋她感情,后來顧晚才發現原來厲寒錫是喜歡她的,可即便喜歡她,厲寒錫卻依舊不懂回饋給她想要的感情。
那么——
她呢?
厲寒錫還喜歡她一些呢,都尚且不懂該如何回饋給顧晚想要的絕對多的感情和情緒,而顧晚對季宴卻沒有一點點的喜歡情緒,那么她能回饋給季宴想要的情緒價值嗎?
答案顯而易見,肯定是不可能的。
所以不行。
或許站在慕容毅這個商人的視角去看待的話,對于季宴來說,這的確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。但是這對季宴來講并不公平,因為季宴想要的,并非是借助顧晚的身份地位去讓自己這條路走的更平穩順暢,甚至還要幫季家更上一層樓——
季宴想要的只是顧晚的喜歡和真心。
可這個東西顧晚又給不了。
所以不公平。
“如果必須要給孩子一個父親的身份,我寧愿選擇那些一上來就跟我明碼標價,要跟我談生意的那些陌生人。因為他們想要的東西,我可以輕而易舉的給他們,所以我才不愿意將季宴給拉扯進來,因為季宴想要從我這里得到的東西,我不可能給得了他。”
慕容毅看出來顧晚眼神里的堅決了,他幽幽嘆息著,一語道破天機:
“其實你心里還是放心不下厲寒錫,還是想著他。”
“……”
顧晚只能輕輕的嘆息,笑容里也帶了點自嘲的無奈。
“可能是吧,畢竟我喜歡了他很多很多年,放心不下也是有可能的吧。”
慕容毅皺眉,“你喜歡了他很多很多年,你們應該最多也才認識不到四年吧?”
顧晚搖搖頭:“沒有啊,我很小的時候就曾經見過他,只不過后來發生很多事情他把我給忘記了,我也就沒有再主動提起。”
“哦。”
慕容毅似懂非懂。
但是看顧晚這副為情所困的模樣,他又難免有些心疼和恨鐵不成鋼。
稍微猶豫了會兒,他咬牙說:“你如果能把媽媽給你燉的湯喝完,我等下就偷偷地帶你出去一下。”
顧晚眼睛微微亮了起來,“是要帶我出去兜風遛彎嗎?”
“不是。”慕容毅摸了摸鼻尖,“你不是最近都在煩惱于厲寒錫到底為什么沒來找你嗎?我帶著你去找他,讓你看看他最近到底都在忙些什么。”
“啊?”
顧晚懵了下,“厲寒錫的助理都不愿意告訴我他在忙什么,大哥你知道啊?”
“呵呵,他的助理當然不敢告訴你他在忙什么了。”慕容毅嘲諷地勾起唇角來,“本來我也不打算告訴你的,但是你在他身上放的心思太多了,孕中憂思過度不好。但是好端端的,如果你走之前沒能見到厲寒錫的話,肯定不會甘心跟我離開,所以為了保證我能帶走你,我還是決定讓你徹底死了對他的這條心才好。”
很怪。
顧晚小心翼翼地捧起碗筷來,“可是我記得。大哥你之前對厲寒錫的印象不是還挺好的嗎?并且,你好像還很欣賞他?”
慕容毅卻眼神格外意味深長地唏噓感慨道:“誰還沒有被豬油蒙心瞎過眼的時候呢?”
顧晚:“……”
顧晚:“呃。”
這話聽著總覺得很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