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塵點頭算是回應了心理專家的解釋,隨即看向顧晚耐心的詢問說:“如果走在一片雜草叢生危機重重的荒地里,你要不要拿著一根棍子開路打蛇?”
“我……”顧晚有些猶豫。
這種情況下拿著棍子不開路去當拐杖才有問題吧?
慕容塵補充說:“因為我們目前還沒有鐵證更沒有一擊必中的把握,自然是要打草,因為只有驚到他了,才能確定那片草叢里真的有伺機而動的毒蛇。”
顧晚點頭:“我明白了,小叔。”
跟她先前所說的有罪論推理差不太多,慕容塵的意思是將所有疑點跟矛盾都指向厲寒承,再從他的身上為圓點擴散,朝著四面八方開始調查。
這兩種說法,看似不同,但卻實則異曲同工。
而——
慕容塵這才看向旁邊明顯還處于神游太虛模樣的厲寒勛,他掩唇輕咳著喚回了厲寒勛的心神。
“抱歉,但現在,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真正意圖謀害你們的人到底是誰了。”
“……”
厲寒勛的臉色屬實算不得好看。
他伸手揉了揉眉心。
“這些事情,我可能還需要自我消化一段時間。”
“當然。”
“我還有點事情,我就先回去照顧我妻子了。”
慕容塵點頭:“慢走。”
而這邊心理專家領到了足夠多的報酬之后,也離開了,慕容塵這才緩步走向顧晚,伸手輕輕地抵在了她還在泛紅的眼尾。
“是因為他而哭的嗎?”
雖然慕容塵并沒有明確說出那個人的姓名,但是顧晚卻知道他在說誰。
顧晚側頭躲過了這一觸碰動作。
她嗓音有點沙啞。
“我只是覺得,我跟他之間或許真的存在著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誤會。”
“所以你的眼淚,是因為得知他欺騙你而在傷心?”
顧晚搖頭,坦然地解釋說:“我并沒有為我而傷心,我只是在為他覺得不值。”
“……”慕容塵皺眉,像是不太懂,“我不明白,為什么明明是他欺騙了你,結果你卻還在為他而哭?”
“因為他之所以欺騙我,是為我好。”
慕容塵想了想,隨即有些嘲諷地扯了扯嘴角:“也就是所謂善意的謊嗎?”
“嗯。”
“可我倒是覺得,謊就是謊,不分善意惡意,因為它無論在什么時候都是謊。”慕容塵捏了捏自己的指腹,那里似乎還殘留著一抹顧晚眼尾的溫度,“與其被一直瞞在鼓里做個不諳世事的人,我寧愿知曉這世間所有去看透世態的冷暖炎涼。”
說到這里的時候,慕容塵突然又跟著笑了一笑,這次重新看向顧晚時的笑容里倒是帶了幾分的溫和和鼓勵:
“畢竟,清醒的痛苦也總比無知的麻木要好。”
顧晚稍怔。
隨即輕輕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。
她隱約間感覺慕容塵似乎對厲寒錫很有敵意。
為什么呢?
是因為她跟厲寒錫發生的那些事情嗎?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