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暫幾秒后,厲寒錫眼眸里有微光輕輕閃爍。
“……”
厲寒錫后知后覺。
“她以后不會來公司。”
雖然沒說所謂的“她”到底是誰,但厲寒錫和顧晚卻都心知肚明。
顧晚扯了扯嘴角,也覺得有些疲倦,她看不透厲寒錫對安安的感情。畢竟,如果深愛為什么卻好像情緒淡淡,如果不愛又為什么只有安安能安撫他的痛苦情緒?
人真的是一種很復雜的生物。
她想不通。
“隨便你。”
顧晚到底是沒有聽厲寒錫的安排回去,而是強硬地要拉著季宴去吃飯,但季宴意識到修羅場的氛圍,主動開口說:“沒關系的,我也不是很餓,我們晚上再去吃吧。”
“哎——”
顧晚氣得跳腳,她好容易爭過來的權力,季宴你怎么回事?
但生氣卻也沒什么用。
畢竟季宴為她好。
顧晚只能妥協,但還是拒絕跟厲寒錫共乘同個電梯,非要下去等下趟。
厲寒錫眼神幽幽地看她,薄唇冷抿卻到底沒說什么。
下午的時候顧晚沒心情再折騰,厲寒錫也全程安靜地處理一堆公務。
兩個人互不相擾,卻也異常平靜和諧,倒是讓中間幾次來送文件的李特助感覺奇怪——今天下午的時候,難道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嗎?
落日很美。
顧晚就在窗邊支起畫板開始作畫,畫著畫著就忘記了時間,再抬眼時已經近七點鐘,距離原定的下班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。
呀。
她還跟季宴約定了晚飯來著。
立刻翻找出來被自己靜音了的手機,果然發現季宴在一個小時前給自己發了好幾條消息,大意都是在詢問她什么時候下班,后來沒得到回應也沒有催促,而是溫柔地說:
“那我在一樓等你吧。”
最后的一條消息的發送時間是在二十分鐘前。
顧晚不好意思地跟季宴發送消息道歉:“不好意思,下午的時候我在繪畫,因為我每次繪畫的時候都需要絕對的安靜和全神貫注,所以就把手機給靜音了,沒有收到你的消息。”
“稍等一下,我收拾好立刻下樓。”
季宴的消息幾乎時秒回:“沒關系的,我還在一樓等你。”
而這邊匆忙收拾完東西顧晚伸著懶腰準備離開,轉身才驚訝地發現厲寒錫竟然也還沒走,他只單手撐在桌面,有些蒼白的臉色,額頭也密密麻麻的滿是冷汗。
看起來好像是身體不怎么舒服。
甚至像是隨時都能昏迷。
顧晚不想管他,但將要越過他的時候卻還是自我厭棄般地駐足,問他:“厲總,需不需要我打電話,讓李特助再請安安小姐過來安撫你的痛苦情緒?”
顧晚一面自我厭棄怎么都到這種時候了,自己竟然還是想要多管閑事,一面又自我安慰說畢竟慕容集團和厲寒錫的公司現在處于合作關系。
厲寒錫如果真在這種節骨眼上身體出了毛病,肯定多多少少會影響到目前項目的正常運行的呀。
所以她只是處于道德方面和工作需要的善意提醒而已。
絕對沒什么亂七八糟的因素在其中。
真的只是好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