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的天氣倒是一般,沉甸甸的黑云壓城,都已經(jīng)臨近中午了,空中卻還攏聚著一層似有似無的薄霧陰霾。
因為擔心趕上下班高峰期,所以顧晚選擇在機場給季宴踐行,季宴也不挑剔,在一家快餐店坐下。
“謝謝你來送我。”
“我們是朋友,這些是應(yīng)該的。”
季宴眼眸似乎微微閃爍,他話音帶了些許的試探:“我們只是朋友嗎?”
顧晚有些懵,“當然。”
她倒是真的很坦誠。
季宴眼神有稍縱即逝的黯然失落,沒忍住再度提醒:“你是不是忘記了,我們現(xiàn)在不是在假扮男女朋友嗎?”
“啊……”
這事。
顧晚一時間還真給忘記了。
但隨即厲寒錫在登機前給她發(fā)來的威脅消息還歷歷在目,她皺起眉。
厲寒錫的瘋她是有目共睹的。
如果她在這種節(jié)骨眼忤逆厲寒錫的話,季宴很有可能會遭受到厲寒錫的報復(fù)。
連累他人受罪,顧晚過意不去。
“我這段時間想了想,還是覺得這樣欺瞞父母不太對,不然……”
“是不太對,所以我想假戲真做。”季宴眼神真摯堅定,看得顧晚一時間都忍不住心腸軟軟,“顧晚,你能給我試試假戲真做的這個機會嗎?”
“……”
毫無疑問,季宴溫柔體貼,風度翩翩,應(yīng)該沒有女孩子能拒絕他的沉穩(wěn)包容。
如果沒有厲寒錫,顧晚或許真的會喜歡他也說不定。
只可惜——
只可惜她十九歲的時候遇到的人是厲寒錫,只可惜她五歲的時候遇到的人也是厲寒錫。
有的人是對的,只是出現(xiàn)的時機是錯誤的,那就注定要成為遺憾。
但——
緣份嘛,不就是陰差陽錯嗎?
“抱歉。”
顧晚還想說他是個很好的人,勸他不要在她這一棵樹上吊死,但又一想這仿佛跟欲擒故縱沒什么區(qū)別。
既然注定不可能會走到一塊,還不如讓季宴徹底死心,也免得此后他總是不甘心。
顧晚打定了主意,認真歉疚地道:“其實這段時間以來,有件事情我一直都瞞著你。”
聽到顧晚說抱歉時,季宴眼神黯然,但隨即又有些擔心地皺起眉頭來。
“是跟厲寒錫有關(guān)的事嗎?”
顧晚難以啟齒地點點頭。
“你知道的,我不在意這些,誰都會故事誰都會有過往,沒必要抓著過去的錯處永遠停滯不前,只要邁的過去,咱們就會成為勇者……”
“邁不過去。”顧晚深呼吸,她垂下眼睫,有些不敢直視季宴的眼神,“因為我,已經(jīng)懷孕四個月了。”
“……”
季宴的許多話就這么卡在了喉嚨口。
好半晌。
他才異常沙啞艱澀地開口問:“你說什么,你懷孕……是厲寒錫的孩子?”
顧晚沒說話,但是顧晚未置可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