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深呼吸了好幾個回合后,慕容塵才總算緩慢回神,伸手擦拭去了額頭的冷汗。
旁邊有什么細微的聲響。
有誰朝著他走過來,遞送給他幾張柔軟的紙巾。
“……”
慕容塵沒想太多地伸手接過紙巾,將冷汗擦拭干凈后重新遞給來者,來者不聲不響地接過臟紙巾隨后將其丟進了垃圾桶里。
“水?!?
沙啞的聲音,低沉無力。
很快,一杯溫熱的水遞送到了手邊,慕容塵擰眉不悅地抬眼:“我每天喝的都是冰咖啡,怎么今天端了溫水……晚晚?”
質問的話還沒說完就在看清楚來人的時候,突然卡殼。
慕容塵喉結艱難地滾動著。
最終還是選擇接過溫水將其一飲而盡,喝完后他閉眼,緩了緩再抬頭的時候就又是那般溫和包容的神色了。
“晚晚,你怎么不聲不響地就來了,是遇到什么事情需要我幫忙嗎?”
顧晚在慕容塵臉上并沒難道任何的心虛逃避。
一切如常。
她也只能垂眼,隨后退到了正常的社交范圍之內。
“沒有?!彼龁?,“小叔你現在身體狀況怎么樣?”
“還好,醫生說最好還是再掛兩天針。”慕容塵無奈笑著拍了拍左手背,那里的留置針還沒摘除。
“嗯?!?
顧晚沒什么情緒地應了。
氣氛便又詭異地安靜下來,半晌,顧晚突然很輕很輕的嘆息著說:“小叔,你真的從來都沒去想過,有朝一日,自己也要去過完全自我的生活嗎?”
“自我?”慕容塵像是被顧晚的話給逗笑了,“我現在的生活難道很受掣肘嗎?”
顧晚平靜地看向慕容塵的眼睛:“小叔,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……”
他們畢竟已經朝夕相處了三年時間,慕容塵已經琢磨透了顧晚的一一行,和她的一一行之后藏著的深意和心思。
比如現在——
她這般靜靜地盯著他的時候,通常就是知道了什么事情但卻又不愿意主動拆穿挑破說明。可以理解為,她還想給他重新組織語的一次機會。
慕容塵便很輕很輕地嘆了口氣,他沒等到顧晚接過他喝完水的杯子,就只能自己艱難地撐起身體將其放在床頭柜上。
“看來晚晚并不是在探望我的,而是來興師問罪的。”
像是在慕容塵的意料之中,他沒有過多的驚詫或者傷心情緒,甚至還平靜地勾唇輕笑起來。
還能再閑適淡淡地換個稍微舒適些的姿勢,倚靠在靠墊上,雙手慵懶地搭在腹部很輕地接著詢問:
“是為了厲寒錫的事情嗎?”
顧晚不可置否:“為了自己?!?
聞,慕容塵就有些意外地揚眉,像是不太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