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哂笑道:“是呀,我才是那個才疏學淺,不通文墨的人?!?
蔣理承未置可否,只認可了她說的。
不肖小妾提醒,他也知道難度有多大,夾了一口菜,道:“沒事,先等等吧,左右她年齡還小,避子湯藥先喝著。換了洋人的藥,據說沒那么傷身體。等大家記憶淡化一些,再大操大辦?!?
柴姣還能說什么?嫉妒乃七出之首,她甚至連玩笑般的酸酸語都不敢說,因這種場合不適合打情罵俏。
只怕,以后她連喝中藥的避子湯藥都不配,也沒機會。
蔣理承沒怎么注意到她微微變了臉色,迎合的笑意,只快將臉都笑酸了。
因為兩個人都很清楚,蔣理承還能來五房這里,不是來看她臉色的。
柴姣只要有一次不夠用心,沒哄得他舒舒服服,為他排憂解難,都會立即失去他,哪怕這殘存的相敬如賓。
他對她的所有尊重,皆是因著她有用罷了。
“萍萍畢竟年齡小,心思細膩一些,我有時候忙起來照顧不周,恐疏忽了她,讓她難受。你多開解,同為姑娘家,說起話來,更容易些。她要平靜,我才安寧。她若鬧起來,我會心亂。”蔣理承已放下了筷子,連象征性吃兩口,也一并省了。
“我會的。因為愛你,能壓抑我本能的嫉妒。”柴姣忍淚忍得艱難,從前的溫軟語不多,可與他夜夜笙歌,仿佛近在眼前。她忽然想知道,自己剛進府時,老爺可有這樣囑咐過四姨太。
“其實老爺已經做得很好了,為了照顧她的情緒,已不到我這邊用飯了。晚上,更是再沒去過其他姨太太那兒。若是她看不到,我會找個機會,讓她明白老爺對她的寵溺。除非,老爺不想慣壞了她,那我便也不去多此一舉?!?
她好像生來就是為著北疆大帥活著的,外人只羨慕她飛上枝頭、雍容華貴,這其中的冷暖,只有自知。
“那便好,我就知你能做到?!笔Y理承主動牽起她的手,摩挲道:“不必藏,我沒想馴服她,只想給足她安全感?!?
他從不以折磨她的情緒、拿捏她的感情、讓她為自己牽腸掛肚為樂。他有正事要做,不需要在女人上滿足自己的自尊心。
“她還小,等大一點就懂事了?!?
柴姣便釋懷地笑了:“我之前還不信,我祖母總覺得小姑是孩子,哪怕小姑都有孩子了。只怕在老爺眼里,萍萍八十歲了,也還是個孩子?!?
蔣理承沒反駁:“那也是,畢竟我比她大。她八十歲,我都一百多歲了,在我眼里也是孩子?!?
柴姣低頭,味同嚼蠟地往嘴里送了一口已涼掉的粥,明明不是咖啡,可還是苦得她咋舌。
“喜歡一個人,就是可以將她寵成小孩子,只有不被疼的,才得被迫獨立、堅強、體貼、懂事、勇敢。被愛著的,就是可以任性、辦砸,不必事事熨帖。”
“姣姣,我知道你對我的情義,我很珍惜,沒人可以替代你。若不是因著在乎我,你沒有那么強的功利心,且做什么都能養活自己。我很領情。若有什么能為你做的,我也愿意讓你高興。”蔣理承說罷,才問起:
“你怎么突然又想登臺唱戲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