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幼萍雖不知五媽媽為何這樣做,是嫉妒、還是復仇、亦或出于自我保護。
但五媽媽很聰明,卻不該把她當做傻瓜。
“我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五媽媽,她不像個有嫉妒心的人。當然,也許女人都嫉妒,但她以前都能壓住,難道是現在壓不住了?還是說,我何時得罪她而不自知。”
方幼萍實在想不通,尤其自己較之才進帥府時的幼稚、敵意、鋒芒畢露,將柴姣當成假想敵來為難,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。柴姣不反抗,不報復,不回應,不拒絕。永遠大氣溫婉,保有帥府女主人的款兒。
如今她與她投誠,兩人推心置腹,也曾互相扶持,為何五媽媽還要拋來暗箭。
小廝不知道,更不敢接話,早逃之夭夭了,省得卷進主子的斗爭中去。
方幼萍手里握著劉議澤的那封書信,眼睛落在信紙上,腦海中還在思量著柴姣的進攻目的。是因為野心嗎?怕自己取代她的位置。
可她該明白,自己是沒有野心的。那便是為兒子搏前程了,帥府這偌大的家業,蔣理承這坐擁的江山,自然得有一個兒子來世襲。
方幼萍覺得有幾分可笑,她對生育這事沒有執念,即便自己將來真生了兒子,蔣理承也只會扶持那些更有才能的子嗣。讓庸才坐高位,那不是溺愛,拔苗助長是在害人害己。
軍醫還在書房等,前院一陣熙熙攘攘,蔣理承派的衛兵,和柴姣吩咐的嬤嬤,幾乎一并過來的,腳前腳后。
“方小姐,長官,大帥回來了,歇歇腳便過來。”
“方小姐,軍爺,五夫人在前堂預備了晚膳,還請軍爺留下來一塊用點簡單的飯食。若不嫌飯食簡陋,也請五夫人表達一點心意。您今日給方小姐授課,辛苦了。”
“在哪兒歇腳啊?”不待軍醫開口,方幼萍先覺著這事奇怪,而糾正了一下:
“蔣理承為我安排的軍醫,為何五媽媽來感謝?怎么,她跟叔父是一家,我就是外人。”
嬤嬤連忙低頭認錯,陪著笑臉:“方小姐重了,五夫人怎敢明里暗里壓方小姐一頭呢。”
“她知道就行,別消耗我對其他女人們的惻隱之心。不然叔父是否繼續憐憫,全在我一念之間。”方幼萍冷笑了一聲。
她現在不逼他,不等于可以永遠容忍這幫人明槍暗箭。
軍醫見勢頭不妙,哪兒敢在這槍林彈雨中吃飯啊,跑還來不及,趕忙推辭:“并非屬下清冷矜貴,實在是晚上答應了給帥爺的摯友問診,實難從命,還望貴人們贖罪,屬下先行告退了。”
方幼萍沒強留,握著手上那封信,沒注意蔣理承到了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