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真實感受到,柴姣入府后,自己就從得寵到失寵。此仇不報非君子,她也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。
這方幼萍就不明白了:“四夫人恨柴姣,那六夫人不是該恨我嗎?畢竟柴姣是她失寵的緣由,我是你失寵的誘因。”
“也不算,咱們倆頂多算棋逢對手。畢竟我也贏過你,現在是你扳回一局。所以我犯不上臥薪嘗膽,對你也沒有深仇大恨,因為有仇當場就報了。”王錚瑤倒是一如既往的坦誠,亦如那天月夜同她交心。
“上次我贏了,這次你不惦記著贏回來,我卻是不信的。”方幼萍放下茶杯,眼神卻不在兩個人身上逡巡。烏合之眾,實在不值得她打量和未雨綢繆。
尤其叔父態度的巨大轉變,在去了一趟醫館,陪了一次小少爺以后。讓她愈發想破罐子破摔,什么都不經營。不如一同稀巴爛,然后爛在泥里。
“退一萬步講,就算如你所說,你對我沒有恨意。那你來干什么呢?純粹是無聊的日子過久了,沒事找事,所以到處攪和嗎?”
“你都贏了,何必勝之不武,給我安一個這么大的罪名。若是老爺知道了,一旦事情一發不可收,你們這幾個當事人,都能全身而退,只有我這個被誤解成攪事精的,死無葬身之處。”王錚瑤道。
“看來你也不傻,哪又能怎么辦呢?深宅大院是你選的,宮廷侯爵哪有不見血的。你享受了錦衣玉食、萬人敬仰,就得承擔刀尖舔血。”方幼萍可沒那多余的憐憫之心,還得分給她一二。
語氣依舊冷冰冰的:“你既知道這個道理,自然是沒錯的。王婆在中間拉皮條,又攛掇的草菅人命,弄得人家死的死亡的亡逃的逃,難道她就能全身而退嗎?她是最大的罪魁。”
“你怎么不說潘金蓮也很可憐?武大郎明明配不上她,還硬要不顧自身條件,去娶個高攀不上的仙女。鎮不住,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,出了事能怪誰?”王錚瑤是正經讀過書的人,略通文墨,倒還不至于人云亦云地跟著她的思路、被她牽著鼻子走。
“你若來跟我探討文學的,我沒興趣。”方幼萍絲毫不留情,半句話就懟了回去。
“你得感謝我從前在北平讀過書,還應允你把話說完。我不贊同你的說法,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。”
“不是感激你在北平讀過書,你是想說有幸曾跟劉議澤為伍吧?”張沐琪不懂她們倆的彎彎繞,只想開門見山:
“你也別急,我提他沒別的意思。你也應該很清楚,就算我不提,別人也會提。外面都傳開了,難道只有你不知道?柴姣跟老爺說,你跟劉議澤在北平有舊情。不然你猜老爺為何突然跟她舊情復燃?”
“看來真的只有你一個人被蒙在鼓里。”王錚瑤看她那副神色,就猜出了個大概。
“你也別管我什么動機,也許我們以后還會站在對立面,但現在敵人的敵人是朋友,不如我們聯手,一起將她搬倒,趕盡殺絕。”
“就是。別再讓她使一使手腕,就又得寵了。”張沐琪也跟著附和了一句,其實心底有自己的算盤。
在柴姣和方幼萍之間,明顯方幼萍更好對付一些。那不如先讓她兩虎相斗,哪怕自己出了大力氣,除去柴姣這個千年狐妖,剩下一個幼狐,自然是手到擒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