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女人,你不知道,反倒要來問我。”方幼萍說罷,想起柴姣害自己的時候,以德報怨何以報德。
她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,可不知不覺間,還是走到了自己從前最討厭的樣子,跟其他同性搞雌競,宅斗。
別的女人都會在盛寵時,抓住機會,扳倒對自己有威脅的人。只有她,傻了吧唧的,不懂得利用時機。在蔣理承出門前,開口道:
“聽聽她們要說什么吧。畢竟是跟你好過一場,還給你生兒育女的舊人。若是避而不見,唯恐被人議論不近人情。”
蔣理承古怪地看著她,真懷疑她收了她們的好處:“你何時在乎這點蠅頭小利了?我知道,你在你眼里不重要,可以輕易被出賣。可你怎這般眼皮子淺了,就算是你不在乎的,也要賣個好價錢啊。”
方幼萍覷了他一眼,懶得搭理他,只說:“她們過來,可能要說柴姣的事吧。不過你如果想維護寵妾,逃之夭夭也行。”
“我有什么可庇護的,我需要逃避誰?”蔣理承被她的激將法說動了,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上了她的鉤。
“行,那我就先聽聽她們要說什么。”
哪知這小姑奶奶依舊不領情:“是啊。果然是五媽媽更重要一點,逃避都免了,要親自將別有用心的人懟回去,當面維護。”
“我知道你是故意這么說,好讓我遵循她們的意思,給柴姣格外嚴懲,來證明我不是說的那樣。我答應你好嗎?”蔣理承緩過神來,大抵是知曉那夜自己在柴姣的宅子里,衛兵來報,稱是四姨太和六姨太過來帥府了。
他那天還擔憂萍萍被打擾,其實著實是多慮了,非但不用迅速回來庇護她,她還跟她們打成一片了。
“其實若你看嬌嬌不順眼,直說就行,不用拐這么大彎。需要我怎么處置她,才能消氣,也可以直接告訴我,給我一個方案。我可以為了讓你高興,犧牲她,讓她受些委屈。”
“這么大義凜然的語氣,好像惡人都被我當了,你無辜又犧牲很多。”方幼萍忽然覺得好沒意思,若方才只是拿他調侃,冷嘲熱諷。
現在便是直接罵街了:“若叔父沒有腦子,不能自己判斷,全憑女人一張嘴,誰牙尖嘴利,你便偏向誰。不能公正地處理,只看更寵誰,誰就能顛倒黑白。”
“萍萍,說話要摸著良心。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,對我來說輕而易舉。但人不是機器,自然會由感情支配。假使你在外犯了錯,不講理,難不成我會秉公處理?我當然要給你兜底。”蔣理承此刻已是分不清悲傷還是惱怒了。
更不知小丫頭是惱怒極了,因而沒了理智也想懟自己。還是僅僅不在意自己了,因為討厭,才看他哪里都是毛病。
“所以呢?我也要學她們去爭寵,免得在這深宅,我都沒有自己一席之地。甚至將來,連自己是怎么死的,都不知道。”方幼萍說罷,已是轉過身去,準備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