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聽得方幼萍哭笑不得:“大哥,你有沒有搞錯。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,自身難保。我就算想幫你奪嫡出一份力,也是有心無力。”
叔父對她避之不及,她說的話,漫說在他那里沒份量,便是她真給他吹枕邊風,也只會適得其反罷了。
“我不幫你說話還好,若真開口幫你說話,只怕叔父會恨屋及屋,即便覺著你有軍師才能,也不給你繼承家業的機會。”
這回輪到蔣浚業目瞪口呆了,驚訝于小媽對自己有不清晰的認知。就憑叔父對她這個在意的程度,自然會繼續對她聽計從。
否則不會因為她有孕的事,就大發雷霆,以父親的高瞻遠矚。哪個小妾若是與下人私通,要么將她浸豬籠;若是碰見他心情好的時候,抬手就大方地把小妾送給那下人了。
而不是像現在這般,咽不下去吐不出來。
對于小姐,既下不去手懲治,強制墮胎、將她軟禁。也不能放她自由,一笑置之。
“小媽,你聽我說,當敵人說你有軍火武器的時候,你最好真的有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方幼萍一頭霧水。
“就是說,他們誣賴你有孕的話,你最好真的有孕。”蔣浚業道。
“有孕?跟誰?”方幼萍覺著他一定是瘋了,自己也正常不到哪兒去,會聽他胡亂語。
也就是這個時候,她有了離開的心思。
北疆并非天堂,帥府沒有她的容身之處,蔣理承也并非良人,她是時候該早點離開。
要走,給自己點體面,叔父也能解脫了、去過平靜的生活。
“我在想,我現在離開,叔父應該會放過我吧。總不能,我在他身邊,他對我諸多憎惡。我離開,又不允許。”
“有孕,當然是跟我。”蔣浚業想事無巨細地,給她講解一下自己的思路。
諸如她現在有孕,就是初孕,不是有孕兩個月,任誰檢查,都不可能把這個孩子算到劉議澤的頭上。
而她剛回來,日夜與父親顛鸞倒鳳,推算時間的話,剛好可以把這個孩子、算到父親頭上。
至于她后面的異想天開,蔣浚業自然不希望她離開:“父親若是肯放你走,以后我就跟你姓方。當然,出于我的私心,我也不想讓你走。雖說你去北平讀書了,我也能方便見到你,可怎比你在我跟前,日夜見到能好?萬一,你一個想不開,又跑到香江,去找那個窮酸書生了,我再看不到你,我豈不是整天魂不守舍?”
方幼萍聽得一愣一愣的,愣是讓把話說完了,隨后伸出手,在他手臂上一擰,又重重拍了好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