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死了,跟我說扯這些烏七八糟的。不知道的,還以為你的啟蒙老師是小媽,我給過你什么性教育。我不是你的通房丫鬟,讓你知曉人事,也不是慈母,教你性知識。”
國內這個生理衛(wèi)生課缺乏,也是時代的悲劇。經(jīng)濟發(fā)展跟不上,哪有多余的精力去注重精神發(fā)展。
“至于你說的那什么有孕,我現(xiàn)在肚子里沒有孩子,不是更能證明一切?”
“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,誰會聽你的解釋?哪怕現(xiàn)在讓軍醫(yī)上門,挨個給你檢查身體,都說你沒懷孕,父親若是不相信,也會覺著,是你畏罪墮胎,自己將這個孩子弄掉了。左右你是醫(yī)生,最是知道、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,將這個孩子拿下去。”蔣浚業(yè)開始扮演起神棍,將她往一個絕望的方向引。
方幼萍沒被他唬住,先自己覺著疲倦了:“想不到有一天,我需要陷入自證,還是在叔父面前。”
忽地想起在天臺時,被叔父抱起、身體懸空。
叔父問她是否信任自己,她那時是不信的。
因而叔父感嘆,其實他們兩個人,彼此都不相信自己。
回過神來,將他這些不切實際的念頭、盡數(shù)否了:
“跟你有個孩子,虧你想的出來,難不成以后你扶持你自己兒子,還是支持你弟弟上位?我倒是還不至于焦慮的、有病亂投醫(yī)。”
且按照他這個邏輯,叔父若是不相信自己,那她就算現(xiàn)在剛有孕,叔父也會懷疑是別人的孩子。就算不是劉議澤的,也不是叔父的。
“其實你根本就知道誰在害我,對嗎?只是不告訴我,想借此拿捏我。也想因此事,跟我多點交集。”方幼萍凝視著他的眼睛,仿佛想將他看穿。
至于蔣浚業(yè),她從不覺著他會喜歡自己,只當他是野心膨脹,希望拉自己這個寵妃、這個禍國妖姬,站在他那邊。
“其實我不明白,你明明有軍功,不靠實力和鐵血手腕,偏要搞這些被窩里的東西,妄圖拉我的支持。到底是,你臉長的不錯,為了保險起見,便兩手都抓。一手抓軍功,一手籠絡住女人。還是說,我看起來像沉溺于風花雪月、沒有腦子的少女,只要男人給我個笑容,我就當愛情了。而且為了愛情,就能一切都不管不顧了。”
“我是臉長的不錯,也有軍功,可后面那些你對自己的評價,你覺得符合實際嗎?我父親為了你,也算折腰低頭,他從來沒為其他人這樣過。可你現(xiàn)在依舊能夠輕易說出離開的話,甚至下一刻就能抬腿就走。”蔣浚業(yè)實在想不通,她能被誰給的愛情誆騙。
但被她看出了端倪,卻沒承認:“小媽,我真不知道是誰要害你。我唯一能做的,就是不像父親那般懷疑你。我相信你,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。相信你沒有跟劉議澤上過床,也信你更不會懷了他的孩子。就算你被人堵在屋子里,捉奸在床,只要你說一句,你倆在床上、是在打牌,我都會信。我永遠做小媽的走狗。”
方幼萍現(xiàn)在已不在乎蔣浚業(yè)的初衷,因她現(xiàn)在太需要支持與信任了,就像赤腳走在雪地的人,忽地有人給她送了一雙雪地靴。
君子論跡不論心,無所謂他是否誆騙自己,只點頭感激地道了聲:“謝謝。”
一切盡在不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