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沐宸憊懶起身,還在同丈夫說著話:“那你呢?你父親橫刀奪愛,你就沒有絲毫怨恨嗎。”
“沒有。因為沒有愛,橫刀奪又從何談起?”蔣頤圖已經(jīng)準備出門了。
倒是覺著這小妻子有點意思,也許這就是南人與北人的差異,北地稱呼丫鬟、下人、小廝,南邊稱呼仆婦、姆媽、老媽子,左右都是一樣東西。
“我們北地也有許多時髦的衣物,你若是穿不慣,還是喜歡滬上的款式。我可以讓衛(wèi)兵按月去滬上購回。”不過蔣頤圖估計,他只需買一次,就有那懂事的,自動上繳北地,如同上供一般準時。
“或者,干脆將滬上的繡娘聘用來兩個,讓她們給你量身定做。以后,你不用追趕什么潮流,你就是潮流。”
“以前別人都說,你們帥府的門檻兒高,多少想巴結送禮,都夠不到,也摸不進來。想不到,原來你們買東西,也得自己去呀。”楊沐宸浣漱過后,心底莫名涌起一陣甜。
難怪從前傳聞都說,少帥是個風流浪子,就看他這么會哄姑娘家開心,便知曉他從前在情場中,有多得心應手。
那幫女人,不全是沖著他的權勢來。始于門閥,陷于皮囊,忠于有趣的靈魂。
財帛不足以讓一個人上刀山下油鍋,愛可以。
“依我看,只怕還不用你明示、亦或暗示,更不必出手去采購。就有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,聞著味兒,就過來投其所好地跟我諂媚了。”
“你自己看著辦,我沒什么需要囑托的。只是五媽媽以前跟父親的心腹走的很近,得了利,現(xiàn)在也被反噬了。算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。我總覺一個婦人,翻不起太大浪花。這些送到帥府的好處,全屏你喜好取舍。”蔣頤圖道。
他多想了一層,既然新婦過門,又是正妻,想必以后當是掌家。正好小表妹疲于應付,她們倆一拍即合。
“帥府,就是有這樣的本事,不必家眷社交應付,只要享受生活就夠了。你愿意讓那些狗腿子哄著你開心,不必擔心帥府結交了不三不四的人。你不給他們好臉色,帥府也不怕樹敵。只有他們喜從天降地接受她的恩賜,亦或誠惶誠恐地反思你的拒絕。”
“難怪那么多女人都想嫁入帥府了,實在不行,被納入當妾也成。這潑天的盛寵,不知夫君還對哪個女人說過、做過。”只是可惜了,以為能被扶正的妾氏,等到人老珠黃,才發(fā)現(xiàn)也只是黃粱夢一場。
只是夫君的小算盤她不知曉,否則又要跟他大吵大鬧了。如何帥府的小祖宗受不得主掌中饋的辛苦,她這個便宜正妻,就得欣然受之。
感情別人只需要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,她就是天生的勞碌命。
“不過我不在乎,你不回答,我不逼問。你說只對我一個人做過,我就信以為真,不去自討苦吃。你若說為別人也做過,那都是過去的事了。只要以后不做,我都格外珍惜。”
“就算做了,不讓你知道,你也不去探其究竟。若是做了,讓你知道,你也寬宏大量,是吧?”蔣頤圖倒是不知道,自己還娶了個賢妻良母進來。
“若是外室子生了孩子,還不接回來做姨太太。孩子自幼養(yǎng)在你膝下,讓你不用付出生育的辛苦,以后就有兒子倚仗,是不是更好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