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幼萍犯了難,眼前這個洋人的船,不是十足的安全,但回頭更危險。
她可以放心,自己不用淪為軍妓,被很多洋人肆意玩弄。可他們說得也對,她沒有任何價值,跟他們交換。
“是我錯了。我好后悔,我就應該潛入船艙,偷偷躲在無人發現的角落里,待開船后,跟你們一塊去大洋彼岸。哪怕半途被發現,我賭你們的良心,也不會將我扔到大海里。就算我賭輸了,你們扔,我溺水身亡,也好過死在鄰匪那些畜牲手中。”
“你錯了,你高估了我們的道德水平和良心。”洋人軍官不知為何,突然有了羞恥心。沒訴說自己從前在其他國家的暴行,以及夜晚拾遺、撿到了異國女人后,也是半推半就地一嘗芬芳。
“你若是再不走,我殘存的良心也不多了。保不齊將你先上了,再送回鄰匪那兒去。”
洋人不過不愿沾上這個麻煩,也不想讓自己一直抵抗誘惑,看著卻不能吃的滋味不好受,考驗意志力的過程更難捱。
“我賭你不會這么做,因為碰了面前這個華國小美人,便等于公開跟華國宣戰了。難不成,東洋人你得罪不起,華國人,你就絲毫不用忌憚了?在戰爭結束前,誰都不知的誰是最后贏家。難道你敢賭,還是你賭得贏?”
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,方幼萍抬頭看了一眼,就看見甲板上卸了妝,還未褪下戲服的柴姣。
不知京戲有什么魔力,仿佛有永葆青春的功效,十分凍齡,讓她不管過去多少年,都依舊看不出年齡,時間在她臉上沒留下一絲痕跡。
“夫人重了,一個普通平頭小老百姓,我就算把她上了,也可以說是她引誘的我。現在不是——我為了個女人,不惜與華國為敵。而是華國不可能為了一介草民,跟洋人為敵。”洋人士兵也很了解這點,尤其華國的百姓,華國自己的統治者、上層權閥、商賈都不珍惜,別說團結,對他們也多有壓榨。
柴姣幾步走下臺階來,脧了一眼方幼萍,又轉頭同幾個士兵道:“我把這個華國女人,送給你們當媳婦兒,你要不要?你放心,她是我認識的一個小妹妹。你也不用擔心,你對她動手動腳,會激怒整個華國,這事不會擴散。且也在華國有人脈,即便真鬧開了,我也能擺平。”
此一出,幾個士兵都動心了,甚至不想為個女人傷了兄弟情義,還想入鄉俗隨,嘗試一下華國窮人的典妻、借腹生子——即底層好幾個男人,共享一個妻子。
這樣又能享受到她的美色,還不會兄弟鬩墻。
“而且你們也不用擔心,將來有什么麻煩。覺著她還不錯,等咱們回國的時候,就帶著。若是覺得不太行,直接丟在這,也沒什么關系。省得回去后,這筆風流債,對你們明媒正娶的結發妻子沒法交代,就當嫖了兩次。男人嘛,在外面風月場所應酬,身不由己的。”柴姣將他們的行為邏輯、事后退路都想好了,愈發像一國之母,只可惜她丈夫的官職只位極人臣,還不足以只手遮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