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議澤不說,傭人還在隔岸觀火。盼著兩個人吵起來,如今聽雇主提到自己,立即顛顛地跑了過去。
傭人不過來,劉議澤還正準備找他呢,看見她的身影后,正好開口詢問道:
“怎么這么久了,還沒做好飯?早知道我就自己做了,又怕我去做飯,你出去給萍兒買衣服,買不好。你不知道她穿什么樣式、款式,又去圖便宜。”
雖說劉議澤也未必能買好,但他肯花錢。不求最好,但求最貴。一分錢一分貨,很少踩雷。即便沒符合她心意,他盡力了,也不會太過內(nèi)疚。
“給她買這么好的內(nèi)衣干嘛哦!肚兜一穿就完事了,我都沒穿過這么好的,她憑什么穿?”傭人看見床上才收起來的衣物,立即不平衡了,讓嫉妒心占了上風(fēng)。
將手中的抹布使勁一甩,摔摔打打地發(fā)泄著怨氣,開口道:“她不幫我打下手,我做什么飯?沒得吃,你找她啊!跟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?餓肚子,也是怪她!”
“你到底在激動什么?想穿好衣服,讓你男人給你買。你沒有丈夫,還沒有父母嗎?就算都沒有,你是孤兒,你不能自己買嗎?你就是這么跟劉議澤學(xué)的女性獨立?你也有工作,自己賺錢買唄。”方幼萍覺得荒謬,什么時候乞丐還能跟皇帝比了。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,落魄的鳳凰不如雞。
“像你這樣的人,以前看我一眼,都是你的奢望,也是對你的恩賜。現(xiàn)在卻敢跟我比較上了,我真是百感交集。劉議澤真該給我磕三個響頭,他這人人平等的理念,窮人維護很容易,偏是這樣的階層低眉,才讓推行下去。”
方幼萍心底掙扎的厲害,她也想建立一個沒有奴隸的新中國。可消滅作威作福的地主老財,注定要傷害她所在的階層的利益。
“我憑什么不能跟你比?你是女人,我也是女人。你長了一個鼻子兩個眼睛,我也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。就因為你比我漂亮,我就得自卑嗎?”傭人一挺胸脯,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模樣,叫囂道:
“那你呢?劉議澤是你男人啊,還是你丈夫啊。我丈夫沒給我買,他憑什么就得給你買?”
“大姐,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,你做什么也是你的自由。你仔細想想,我可有為難過你?你怎樣洗臉,怎樣走路,怎樣做飯,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,沒有嫌棄過你,沒有管過你。給你很多包容和舒適度,同理,你是不是也應(yīng)該尊重我的做法和行為?”劉議澤試著跟她講道理,又語氣嚴肅了幾分:
“而且我雇傭你是來做什么?假如你連最起碼的打掃和做飯,都完不成。那你在這里干什么?我給你工錢干什么?我給萍萍買東西,是我的自由,跟你沒關(guān)系。我就算把命給她,是我心甘情愿,任何人都沒資格置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