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真像自己說的那樣,優秀到一定程度,別人都比不上,又怎會沒了這份工作,就成了喪家之犬。還是說,你的自吹自擂,你自己也知道,這是無稽之談啊。”方幼萍冷笑了一聲,但覺跟她口舌之爭,是自降身價。
可還是忍不住想讓她清醒:“你怎么敢的?你也配去跟淪陷區的百姓比。你是抵御外敵了,還是支持軍隊了?你什么都沒做,只會讓英雄寒心。你跟叛徒一模一樣,你這種沒有人品的人,即便劉議澤想拯救底層,你也不在他拯救的范圍之內。”
這話極重,比直接罵她爹娘,還讓她崩潰。傭人直接呆愣在原地,不由得開始懷疑人生。這跟殺了她,有什么區別。
“我知道,我明白。若她沒有叨擾你,只是懶一些,你不會為難她。”劉議澤知道她的出身,更知道她從來沒有資本家那些毛病。相反,身上有很多美好的品質。不知是不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。
“但她這樣,你的眼睛里我不容沙子。其實就算你沒有理由,讓我無法理解。我也永遠愿意支持你,站在你這邊。你的舒適度,比任何事都重要。”
他更知道,她說的要搬出去,不是威脅,而是通知。她不屑于威脅別人,也沒有任何人值得她去要挾。
他只是自責,他做的不好,才讓小姑娘不得不用這樣的方式,好像才能逼著他下決定。
看來他需要很多次證明,他對她的偏袒,甚至不需要她做什么。她只要站在那里,他都愿意維護她
甚至十分珍惜這個,可以照顧她的機會。而不是像從前一樣,只能躲在她背后,倚靠她的家族和勢力。
“你若是現在馬上就走,我可以把這個月薪水支付給你,雖然你沒干滿一個月。但你若是再拖拖拉拉下去,我一文錢都不會給你。”劉議澤沒繼續拖延下去,給傭人下了最后通牒。
傭人終于意識到大勢已去,不再道歉,也沒苦苦哀求。但她仍舊不甘心,又想拿這些不屬于自己的銀錢,又咽不下這口氣。
習慣了既要又要,這次也不會控制自己,開口指著方幼萍罵道:“你個賤貨,不在家跟你爹發騷,跟你丈夫發浪,跑到老娘跟前來教唆。被男人養的寄生蟲,今日害我,也不給你以后肚子里的孩子積德。”
劉議澤有幾分惆悵,他這樣的斯文人,遇見潑皮無賴,還真有幾分手足無措。
若是將她生拉硬拽的拖出去,也干不出這種跟女人扯頭發、有辱斯文的事。
但不掃一屋何以掃天下,劉議澤也有一套能對付市井癟三的法子,冷著臉,語氣平淡但認真道:“還鬧是嗎?你再說一句,我就讓你出了這個門后,再找不到一份工作。不然你就試試看,看我有沒有這樣的能力。”
傭人當然相信,雇主看著年齡小,交際深、人脈廣、朋友多。若是被他一宣揚,以后在香江,哪兒還有自己的立錐之地。
“好好,我錯了。我這就走,讓您眼不見心不煩。別對我趕盡殺絕,不能在你這繼續做事,丟了在你這的工作,我都很遺憾了。要是讓我再不能養家糊口,只能去碼頭扛大包、出苦力,還不如讓我去死。”傭人邊說邊往外退,心底對劉議澤是有幾分不服氣的,只覺他虛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