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兩個人浩浩蕩蕩,將這對兒奸夫淫婦羈押到了蔣理承那兒。
主街的動靜鬧得大,蔣理承就算不是主動去了解,也能傳到他耳朵里。
表面上未表現出來慌亂,實則心慌到一陣心悸,回去的路上,連腳步都有幾分不穩。
回了帥府,才下了軍車,遠遠望過去,就看見一行人戳在那兒,烏泱泱的站得滿院子都是。
蔣理承頓時一個頭、兩個大,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應付著,聽著耳邊鬧哄哄的,一陣陣頭皮麻發。
“這是在干什么?”
有衛兵從屋子里搬出來一條長椅,給大帥坐在上面休憩,蔣理承對于兩個赤身裸體的同類,看著的確有幾分辣眼睛。
他別開頭去,指著幾個家丁,吩咐道:“來人,給他二人取衣裳來。這樣袒胸露乳,成何體統?”
“父親這話好沒道理,四姨太陷害我小媽時,你無動于衷。我幫你找出給你戴綠帽子的人,你反倒怪起我來了。”蔣浚業沒阻止仆婦拿衣裳的手,卻也沒那么上趕著、主動給兩個戰犯披衣裳。
只在心底腹誹,小媽和父親兩個人,果然臭味相投,一樣的不知好歹,一樣的恩將仇報。
“也別說我把兩人逮捕來就行,犯不著濫用私刑折磨。可按照父親這個多疑的程度,我若是不捉奸見雙,你能信嗎?就得讓他們光著腚呢,被我堵在哪兒,你才能信。”
“好好,辛苦你了,有你是我的福氣。但這天氣冷了,我不是憐香惜玉,只是若是凍死了,回頭什么也審不出來了。不明不白地死,成冤案了。”蔣理承原本還想說,哪怕張沐琪一命嗚呼,給他來個死無對證,他也相信他的小姑娘。
可這話,是萬萬說不出來的。
因著他沒在一開始信任他的小公主,而是現在證據確鑿、又出來馬后炮。只怕不僅不能彌補她,反而讓她更委屈。
“父親還真是普渡眾生、心胸寬闊,小媽差點被人害死了,你無動于衷。背叛你的人、傷害你的人,你倒是很珍愛他們的生命。”蔣浚業句句挑撥離間,仿佛生怕小媽聽不出來。
隨后眼見仆婦將兩件大氅、披在了兩個人身上,又是嗤之以鼻:
“就她,還能死?她臉皮可厚了,一錐子扎不透。若真有那羞恥心,在路上就一頭碰死了,還落到在這死?我看,這回若是放過她,以后也會去勾引其他男人。”
蔣浚業句句要將張沐琪置于死地,方幼萍看著他那副殺伐果斷的樣子,覺得可怖,卻也在那一瞬間明白了。
他可不是為了她方幼萍,或者不單是為了她這個小媽,更多是為了自己。若是除掉四姨太,那四姨太的兒子孤立無援,以后拿捏起來、還不是手到擒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