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點了點頭,微笑著道:“有線索了嗎?”
“沒有!”
萬正友愁眉不展,把打火機丟到餐桌上,側過身子,極為惱火地罵道:“馬勒戈壁的,要是被老子知道,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干的,老子一定會扒了他的皮!”
這時,服務員端著餐盤走來,把幾樣小菜,一樣樣地放在桌上,又將兩瓶白酒放上,隨即望了萬正友一眼,皺眉離開,這位萬大市長的裝扮,也是一身匪氣,看著不像市長,倒像是青陽街面上的大混混,竟使得服務員也誤會了!
“來,滿上吧!”
萬正友把香煙丟下,用腳踩滅,打開白酒,嘩嘩地滿了兩杯白酒,拿起一杯,望著我,嘆息一聲道:“今晚過后,咱們倆可能就是冤家對頭了,多喝幾杯吧!”
我笑了笑,于是提起酒杯,和他輕輕撞了一下,低聲地問道:“有那樣嚴重?”
萬正友點了點頭,仰起頭,一口氣地把酒喝進,將杯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,淡然的道:“當然了,搞不好,是要拼個魚死網破的,總不能人為刀殂,我為魚肉吧?”
我也喝光了杯中酒,重新滿上一杯,氣定神閑地道:“萬市長,你確定沒有找錯對手?”
萬正友摸起筷子,夾了幾口菜,放到嘴里,大口地咀嚼道:“沒有,除非你能保證中立,兩不相幫,否則,咱們就是生死對頭了,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壞事兒!”
我瞇起眼睛,銳利地盯著對方,輕聲地道:“老萬,要保證,你去保證,我是保證不了的!”
萬正友把筷子丟下,掏出紙巾,擦著嘴角,冷冷地道:“葉慶泉,別把話說得太滿,你就不怕我翻臉無情,全力來對付你嗎?”
“全力來對付我?嘿嘿!看來你閑工夫很多嘛!”
我不為所動,神色自若地笑了笑,陰冷地道:“老萬,你老婆整天不上班,每月卻在吳應宏的吳氏礦業集團公司領兩萬塊錢的工資,有這回事吧?
還有你家那老三,咱們青陽市鼎鼎大名的萬大少,就更不用我說了吧?他背后一屁股都是屎,你擦得干凈嗎?以往不過是靠你萬市長和長倫書記的臉面,才把事情都壓了下去……
你要是想玩,那好??!你對付我,我也來動動你家里這幾個人,哼!上面要是有人真的想查,你掂量一下,捂得住嗎?老萬,看來你們和衛國書記較量的還不過癮,那行,我就想點辦法,給你后院再加一把火。”
萬正友摩挲著下頜,緩緩地道:“你居然敢調查我?”
我笑了笑,道:“就像你剛才說的,總不能人為刀殂,我為魚肉吧?反正我爛命一條,沒有你們這些領導的家人金貴,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就是,我感覺還賺了?!?
“你牛逼!”
萬正友眉頭一挑,從腰里拔出一把手槍,拍到餐桌上,冷森地道:“彈夾里現在只有兩顆子彈,一顆是自殺用的,另外一顆,也許就是留給你的!”
我嘿嘿一笑,夾了?;ㄉ兹舆M口中,眼睛盯著那黑洞洞的槍口,口中慢慢咀嚼著,半晌,我微一撇嘴,道:“老萬,你做事的手法,和趙立強還真是如出一轍,動不動就喜歡拿個噴子出來說話……說實話,我心里有點好奇,你們怎么想的,是不是認為就你們倆人夠種,其他的人都是軟蛋?”
萬正友神情漠然的看著手槍,微一咧嘴,道:“哼!那倒沒有,我知道你也是個夠種的狠角色?!?
“老萬,既然知道就好說。我是不想走趙立強那條路,要不然……呵呵!”我笑了笑之后,又連連搖著頭,道:“老萬,你這人有時候做事,可真不講道理!”
萬正友默不作聲,拿著桌布,將手槍擦得锃亮,放回腰間,伸手拍了拍,黯然地道:“你錯了,二十年前我就知道,這玩意兒才是最大的道理,砰的一聲響,什么麻煩都解決了!”
我微微皺眉,摸起酒杯,輕聲地道:“我現在有點懷疑,車禍是你安排人干的了,放眼青陽,也只有你有這個膽子,還喜歡用這種解決問題的方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