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談當(dāng)中,我依稀能察覺到,這是一種托詞,鄭雨佳似乎對白夢妮的那位閨蜜,邵大小姐頗為不滿,兩人曾經(jīng)發(fā)生過爭執(zhí),而在鄭雨佳口中,邵嫣然身上幾乎充滿了缺點,毫無可取之處,而我倒是覺得,一山難容二虎,兩個性格都極為強勢的女人,是很難融洽相處的。
白夢妮和邵嫣然卻是例外,兩人一個冷得像寒冰,一個熱得像是烈焰,都說水火不相容,她倆卻能完美地融合在一起,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跡,但事實上,我也清楚,除了志同道合的人可以成為朋友外,有時性格反差很大的人也會彼此吸引,乃至于,冤家對頭都會惺惺相惜。
認(rèn)真計較起來,人就是一種很復(fù)雜的動物,復(fù)雜到很難用語,能夠解釋清楚,回到房間,我洗漱一番,就早早地躺下了。
而躺在床上時,我卻覺得有點奇怪,過幾天就能見到宋嘉琪,一解相思之苦了,可他卻并不覺得興奮,似乎,長期的分別已經(jīng)適應(yīng)了,又或者,已然過了如膠似漆的日子,開始回歸平淡安逸的生活了,就像是再炙熱的火焰燒到最后,也只剩下灰燼。
正想著,隔壁房間忽然響起了一陣鋼琴聲,琴聲悠揚而婉轉(zhuǎn),如流水般,在寂靜的夜色里蔓延開,由于寧可馨的原因,我對于鋼琴曲很是熟悉,知道她此刻演奏的是《天空之城》。
那旋律優(yōu)美的鋼琴曲令人如癡如醉,仿佛能滌蕩人的靈魂,一曲終了,白雪似乎意猶未盡,又彈奏了一曲《土耳其進行曲》,我翻身坐起,點上一支香煙,聽著節(jié)奏明快的鋼琴曲,嘴角現(xiàn)出會心的微笑,十幾分鐘后,伴著一聲清吟,房間里終于恢復(fù)了安靜,我也重新躺下,很快進入了夢鄉(xiāng),再次醒來時,已經(jīng)是次日凌晨了,天剛蒙蒙亮,外邊就響起了敲門聲。
“誰?”我坐了起來,悉悉索索地穿著衣服。
“是我,快起來吧,她們很快就到了?!遍T外響起柔媚的嗓音,白雪的聲音極為動聽。
我笑了笑,連連點頭道:“好的,我馬上就好?!?
“快點啊,晚了就不帶你玩了!”白雪的笑聲里,帶著難以形容的調(diào)皮勁兒,令人不禁莞爾。
“好的,就來!”
我很快換上衣服,洗漱一番,推開房門,走到院子里,發(fā)現(xiàn)外邊天剛剛放亮,遠處的天際里,還有些陰霾,而那抹魚肚白卻更加地顯眼,院子里邊,一位老者正在打著太極拳。
而白雪站在旁邊,悄悄模仿,我走過去,發(fā)現(xiàn)打拳的老者正是何叔,老人家擺的架勢極小,動作很是緊湊,如行云流水一般,勁道十足,一套拳打下來,已是微微冒汗。
“二小姐,起這樣早,是要出門嗎?”
何叔做了收功的動作,把白毛巾搭在肩頭,笑瞇瞇地向我點了點頭,就和旁邊的白雪攀談起來,從神態(tài)當(dāng)中,能夠感覺到,老人對她很是關(guān)愛。
白雪點了點頭,抿嘴道:“是啊,等會要去京西草原玩,騎馬打獵,何叔,您也一起去吧!”
何叔擺了擺手,笑著道:“不成啊,今兒事情很多,沒法出門,二小姐,你不是很怕打獵的嗎?”
白雪咯咯一笑,搖了搖頭道:“沒事兒的,打獵讓她們上,我就在旁邊瞧著?!?
何叔笑了笑,微微點頭道:“那也要小心著點兒,槍彈是兇器,很邪的,要離得遠一些?!?
白雪嗯了一聲,就轉(zhuǎn)身望向我,微笑著道:“慶泉哥哥,你會開車吧?”
“會的。”我笑著點頭,在這個天真浪漫的小女孩面前,自己也顯得輕松多了。
白雪勾了勾手指,輕笑著道:“好,那幫我把東西拿到車上去,咱們準(zhǔn)備出發(fā)了?!?
“好的!”
我笑了笑,跟在她的身后,去了隔壁房間,進了屋子,就覺得一陣沁人心脾的香氣傳來,熏得人微帶醉意,而房間各處,都被裝飾成了粉紅色,墻上掛著幾張帥氣男星的宣傳海報,都是港臺著名歌星,可見,和尋常少女一樣,白雪也正處于懵懵懂懂的追星階段。
在她的指揮下,我把毯子,帳.篷,午餐用品,和一些零食都打上包裹,拿到車上,塞進后備箱里,一切都收拾妥帖,外邊響起了幾聲轎車?yán)嚷?,轉(zhuǎn)身望去,見門口停著一輛黑色奔馳車,車門推開,跳下兩個青年男女,女人身上穿著綠色繡花吊帶裙,外邊套著坎肩,鼻梁上戴著一副墨鏡,雙手上還戴著白色蕾.絲手套,顯得很洋氣,這靚麗非凡的婦人正是邵嫣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