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兒,我想了想,之后又道:“老王,崔鎮長,各鄉鎮財政拮據大家都知道,我也不好給你們開口子,縣里日后在這個風景區開發公司占有的股份,也適當給予鎮上一定考慮,估計兩三年后,你們馬首鎮就應該要超越縣里其他鄉鎮,成為第一富裕鄉鎮了。
現在有困難,堅持一下,過一兩年緊日子,我和廖縣長通通氣,再給老饒打個電話說說,你們在財政局那邊去暫借一筆,先解燃眉之急。這件事情你們黨委、政府要寫一份深刻檢討,交到我這里來,我要以觀后效,若是日后再有此類事情發生,那就老帳、新帳一起算!”
王二凱和崔天琴都是喜出望外,沒想到這葉縣長罵起人來冷嘲熱諷,毫不留情,但是事情到了最后,該幫的忙的還是幫了,王二凱就不說了,但是崔天琴卻是大感意外。
“嘿嘿!那在會兒,我和崔鎮長就代表咱們全鎮幾十個民辦教師謝謝葉縣長了。”
王二凱抱拳一禮,一副跑江湖、拜碼頭的架勢,樂呵呵的道:“葉縣長,你說這旅游風景區開發公司日后效益真的很可觀?我聽說縣里邊對是否入股旅游開發公司,還是直接收取一大筆資源使用費,爭吵得很厲害,我倒是擔心,這么多錢投入到這景區建設中,若是建設好了,沒有人來玩、來看,怎么辦?”
我也知道這件事情,在關于入股還是一次性收取資源使用費,亦或是采取我的折中建議問題上,縣里的確爭論的很厲害。
鄒厚山認為旅游開發是新生事物,風險很大,縣政府入股萬一效益不佳,甚至虧損,縣政府不但一分錢落不到,反而要背一個大包袱,一次性了斷,風險有旅游開發公司自負,縣里邊作為一級政府,只負責協調關系和收稅,這樣進退自如,這個觀點在縣里也贏得了不少人贊同,但是縣委副書記方持國堅決反對。
方持國認為,縣里應該積極入股旅游開發公司,但不一定要參予經營,如果實在由于財政困難原因,可以接受我的觀點,即以少部分股權換取部分現金。
這樣一來,也可以解決縣財政困難的難處,二來也可以為日后陵臺縣財政留下一個取之不盡、用之不竭的收入來源。
倒是李永倉一直沒有明確表態,但是語間流露出來的意圖,大概也是傾向于支持方持國的意見。
我并沒有參予到雙方的爭論中去,其實大家也都清楚,鄒厚山在臨走之際希望獲取一大筆現金收入,也可以兌現歷年來縣里在許多方面的欠賬,比如欠干部們的各種津貼、補貼,比如陵臺中學新教學大樓的建筑欠款。
淮鞍第二建筑公司已經兩度將陵臺縣政府告上了法庭,要求陵臺縣政府支付修建教學大樓的欠款,法院雖然主張庭外和解,但是陵臺縣政府拿不出錢來,法院也只有屢屢催促縣里,否則就要依法宣判,這讓縣里各主要領導也很是頭疼。
這也是鄒厚山在擔任縣委書記期間最重要的一項民心政績工程,但是,這的確給縣財政留下了一個相當大的窟窿,每年為了籌集這筆貸款本息和還款,都是費盡心思。
而現在面臨這樣一個機遇,鄒厚山自然不愿意把這筆債拖到自己到淮鞍之后,還糾纏著自己。
“老王,你沒有出去看過,又不是專業人士,自然不清楚旅游市場目前的發展狀況,我去過九寨溝,也去過張家界,至于說像黃山、廬山這些地方就不說了,每年游客如織,光是門票收入,就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收入。”
“遠的不說,像流花谷,條件根本無法與我們這邊相比,但是在星漢公司的經營下,現在進入了穩定收益期,每年的門票、酒店以及各種特許經營權費用的收入,高達千萬。
而現在他們的維護費用,才不過區區百萬,他們在流花谷投入不過兩三千萬,除開通貨膨脹因素,五年,他們就可以收回全部投資,以后就是純利潤。
根據他們和安昌縣政府簽訂的協議,他們的景區資源使用權限是二十年,也就是說除開建設那兩年,他們還有十三年屬于盡賺,而當初安昌縣政府采取的是一次性買斷使用權,但是現在后悔莫及,想要反悔,卻又有公證后的合同,只有打落牙齒往肚里吞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