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致富臉色陰暗下來,道:“就這樣,也有兩個村幾個院落進了水,損失不小,今年水稻算是完了。”
“老游,這會兒別說農作物這些了,首先確保老百姓生命安全,老弱婦孺都送走了沒?估計要出問題的院子先行撤離,我看不要再留人守了,實在不行把貴重東西收拾一下,今晚就開始撤。”
我一聽心中就有些發怵,就這樣羅溪水都灌進來了,如果再下一晚上雨,或者上游越秀河水位再增高、甚至潰堤,那豈不是要出大事?
“葉書記,真要撤的話,那工作量可就大了,這羅溪兩邊的四個村、加上越秀河北岸兩個村,至少是上百個院落,這說撤就撤,老百姓也不能答應啊!家里還有那么多東西,他們怎么舍得走?”
游致富一聽就急了,道:“何況,現在情況也沒有那么糟糕,就算是羅溪決口,那也就是院落里進水浸泡一下,也出不了大事,我們早就把那些泥坯房和草房清理了,要求這些房里都不能住人,而且老弱婦孺也都轉移到了鎮里的高處,留下的,幾乎都是精壯會水的,出不了事兒。”
“恐怕不行,羅溪情況都這么糟糕,一旦越秀河出點什么事兒,這邊那就得成汪洋,到時候你就是想轉移都來不及了。”
我瞅了一眼欲又止的劉永貴,問道:“老劉,你的意見呢?”
“葉書記,如果只是羅溪,出不了什么大問題,但是如果越秀河上邊也出了事兒,那就不好說了。”
劉永貴字斟句酌的道:“只是這會兒就要動員老百姓把貴重物品全部轉移,恐怕的確有些難度,因為現在實在看不出個什么,以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,老百姓想不到那么遠。”
“那你覺得越秀河上邊出事兒可能性有多大?”我緊緊追問道,眼睛死死盯住劉永貴。
劉永貴被我逼到了死角處,沉吟半晌才道:“蒼化那邊準備工作不足,越秀河河堤基礎不好,就算是后面修補加固,也很困難,只能寄希望于來水不要太猛,而密山水庫更是老病號,因為維修耗費巨大,縣里也早就覺得是一包袱,更把水面租賃給魚塘主養魚,多年未清淤,容量只怕更小。
說實話,葉書記,這兩天我都是坐臥不寧,只是那也是蒼化縣的事情,我本不該多嘴才是。”
“老劉,這不是別縣的事情,這是事關千百身家性命的大事,你怎么這么糊涂?”我勃然大怒道。
“葉書記,蒼化方面前一段時間也做了一些補救,包括清庫和加固,情況我也不得而知,我只是對他們前兩年的情況有些擔心,沒有調查就沒有發權,我怎么敢胡亂下結論?”劉永貴說著,嘆息不止。
“好了,不說了,老游,老秦,今晚就開始,下把越秀河北岸以及羅溪兩.岸最近的院落人轉移了,只帶貴重物品,今晚必須開始!我帶了一百多民兵和三十民警來,分成幾個組,你把你們鎮上干部也組織起來,立即行動起來,選好轉移地點,不行就聯系周鄰鄉鎮,把所有像學校、倉庫這些地方都用起來!”
我這個時候再也不多廢話,徑直下達命令,一旦越秀河潰堤,那可真的就成了彌天大禍了,他寧肯保守一點先行一步。
“葉書記,這樣大的事情,只怕得向市里報一報。”董勝利一直沒有說話,這個時候才插道。
“嗯!我知道,我會向黃書記匯報。”我也知道這樣大規模的轉移,論理自己是做不了主的,除非是緊急情況下,但是現在這種情形,顯然還沒有達到那種情況。
董勝利不再語,他也不知道我怎么會對這場洪水預料得這么早,而且似乎早早就開始未雨綢繆,從規劃防洪堤的建設到各種物資準備、再到各種應急方案的制定,這一切,至少提前幾個月就在開始準備了。
而且,董勝利還注意到我似乎有意識的在全市都在灌輸這個觀點,那就是今年可能又會要發大水,這未免太神奇了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