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若琳揉著眼睛,把頭搖成了撥浪鼓,賭氣地道:“沒有。”
我哼了一聲,拉長聲音道:“那在想誰,不會是江濤吧?”
程若琳微微一愣怔,隨即掀開被子,怒不可遏地道:“葉慶泉,你混蛋,大晚上的不睡覺,想吵架是吧?”
我伸手撓頭,搖著頭道:“不是,就是話趕話說到那了,若琳,你別多想,我沒那意思。”
程若琳嘆了一口氣,仰頭倒了下去,氣哼哼地道:“討厭,不和你說了,我誰都不想,就想早點進中央臺!”
我微微一笑,歉然道:“呃……你會進去的。”
“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”
“成了電視臺的一姐,看來這小脾氣見長啊!”我不滿地嘟囔了一句,又撥了白娘子的電話號碼,唉聲嘆氣地道:“雪玲,我失眠了。”
白雪玲嘆了一口氣,慘兮兮地道:“我也是,一連三天都沒睡好覺了喲!”
我有些心疼了,趕忙動情地道:“怎么,想我了嗎?要不把你調過來吧!”
白雪玲輕輕搖頭,摸起杯子,喝了口水,愁眉不展地道:“沒,我想小樂樂啦,上周去看了他,他喊那個女人做媽媽喲!讓我心里好難過。”
我有些泄氣,耷拉著腦袋道:“唔!那就要回來吧。”
白雪玲放下杯子,遲疑地道:“再等等吧,老太太身體越來越弱,怕是頂不了多久了。”
我情緒低落到了極點,有些心不在焉地道:“嗯!別亂想了,早點休息吧。”
白雪玲嫣然一笑,拉了被子躺好,悄聲地道:“好吧,你也是,早點睡吧。”
“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”
我翻身坐了起來,又撥了號碼,滿懷希望地道:“喂!是我,晚上失眠了,想找你說說話!”
程琳閉了眼睛聽著,過了半天,才緩過神來,氣惱地喊道:“神經病啊!這么晚打什么電話,我要拿刀殺了你!!!”
我登時愕然,把手放在嘴邊,劇烈地咳嗽起來:“咳咳,你別那么大聲好嗎,耳膜都快被震破了!”
程琳早已火冒三丈,不耐煩地嚷嚷道:“我警告你,臭司機,再敢這么晚打騷擾電話,我就把你那玩意咬下去,讓你變成死太監!”
“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”
我苦笑著咧了咧嘴,又撥了程雪慧的號碼,小慧卻已經關了機,自己是不敢去騷擾周璟雯的,不然又會被纏得幾天都不得空閑,就閉了眼睛,想著遠在省城的徐萬紫,過了一會兒,調出號碼,凝視良久,就嘆了一口氣,把手機丟到床頭柜上,蒙了被子,翻來覆去折騰了許久,直到天光放亮,才又睡了過去。
上班以后,我把精力都放在紀委內部分工調整上來,根據之前掌握的情況,田宏業的幾個親信都被做了崗位調動,其中兩人不便馬上就動,我也聯系了組織部門,讓他們近期到省黨校學習,而紀委常委的分工中,鄒桂平和石錕都掌握了一定的實權,這讓兩人不禁暗自慶幸當初的決定。
而紀委副書記祝文秀因為本身能力極強,人脈又好,她上來后,紀委基層干部還是很擁護的,因此,在田宏業離開之后,紀委的各項工作顯得有條不紊,并沒有因為人事調整,受到太多的影響,一周之后,程剛也調到了市紀委,任紀檢監察二室的主任,主抓原臨山縣縣長丁貴錦的案子。
孫寶鈦也修成了正果,成了辦公室副主任,負責文字綜合工作,份量雖然不重,但不止是辦公室主任,就連市紀委的幾位常委都不敢小看他,因為這家伙是除了祝書記外,極少數能夠隨意出入葉書記辦公室的人,盡管此人不學無術,只識溜須拍馬,不過眾人都得承認,孫寶鈦確實走了狗屎運,已經成了葉書記身后的跟屁蟲,人家雖然發跡的晚了些,但是前景一片光明。
又過了幾天,閔江市發生了一件轟動全城的大事兒,周四的凌晨,省公安廳治安總隊如神兵天降,連夜行動,一舉端掉了位于新港區的三個大型賭場,并且順藤摸瓜,抓到了幾十名賭場從業人員,犯罪嫌疑人均被連夜押回省城處理。
而次日上午,新港區公安分局的六位領導接到通知,到省公安廳參加會議,會后,只有兩名分局領導返回,而包括分局局長林海、政治部主任吳愛軍在內的四位局領導,仍舊被留在省里,接受調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