鮑昌榮心情極好,笑著道:“晚上到家里來坐坐吧,認認門,順便商量點事情。”
我輕輕點頭,微笑著道:“好的,恭敬不如從命!”
“那我就恭候大駕了!”
鮑昌榮開了個玩笑,隨手掛斷電話,端著茶杯站了起來,這次省廳的行動,無疑是一次意外的驚喜,公安廳已經有消息傳過來,新港區公安分局的班子爛了一半,其中李晨所信任的那位政治部主任吳愛軍也深陷其中。
若是捉住機會,把火燒到黃海潮身上,除去李晨的這位幫手,倒是件大好事兒,不過現在的情況比較復雜,牽一發而動全身,要想動黃海潮,也不太容易,需要葉書記從中配合,鮑昌榮此時倒是覺得,把田宏業調走,其實是很正確的一步棋,只不過,那次是被逼無奈做出的選擇,太被動了,因此,應該設法拿出些誠意出來,盡早彌補。
下班之后,我開車買了禮物,來到市委家屬樓,拎著禮品上了樓,按響了門鈴后,在門口站了一會兒,房門被輕輕推開,一個嬌俏迷人的少婦出現在門口,四目相對,兩人同時怔住了,程琳揉了揉眼睛,愣愣地道:“紀委書記的司機?”
我好像也明白過來了,有些尷尬地道:“紀委書記本人!”
“砰!”房門被重重地關上。
我呆立當場,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,幸好,約莫一分鐘之后,房門很快又被推開,程琳撅著嘴巴,極為委屈地道:“葉叔叔好,歡迎您到家里來做客!”
“怎么叫起叔叔來了?”我打了一腦門子問號,但這時候,自己腦子里也是亂哄哄的,心里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,酸甜苦辣,各種滋味都攪在一起,著實難過,這也不足為奇,本來挺好點的艷.遇,卻因為兩人的特殊身份,很可能會演變成為難以收拾的局面。
若是鮑書記知道,他的兒媳婦被自己破了瓜,用各種姿勢搞了許多次,只怕這老頭非得瘋了不可,而這種事情一旦傳揚出去,肯定會成為江州省近年來最大的丑聞,也將會是江州官場最大的笑料,不用組織上來找,自己就得主動辭職。
搞女人不是問題,問題是搞了誰家的女人!
閔江市那么多的女人你不去搞,偏偏搞了市委書記的兒媳婦,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生活作風問題了,甚至可以上升到政治高度,就算是一頂‘破壞安定團結’的大帽子扣下來,自己也無話可說。
當然了,我也是一肚子的委屈,自己要早知道這位小媳婦兒的真實身份,恐怕也就不會做出這種荒唐事情來了,這事鬧的,太尷尬了。
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出了,后悔也沒有用,不如光棍一些,死撐到底了,我深吸了一口氣,平復下紊亂的情緒,對著程琳報以友好的一笑,全然不顧她翻起的白眼,跟沒事人一樣,邁著四方步,若無其事地進了房間。
進了屋子,一個端莊大方的半老徐娘搶先迎了過來,上下打量著我,笑著道:“是葉書記吧,怎么會這樣年輕?”
我也望了這女人一眼,心中雪亮,眼前的女人,可能就是鮑昌榮的小姨子了,她名叫鄭曉芬,算是這個家里半個女主人。
鮑昌榮的愛人去世的早,鄭曉芬就幫著姐夫把孩子們帶大,她自己卻一直單身未嫁,據說兩人之間的關系有些曖.昧,曾經遭人詬病。后來,不知因為什么原因,鄭曉芬出國呆了幾年,最近剛剛回來。
我點了點頭,向前走了一步,微笑著道:“是曉芬大姐吧,你好。”
鄭曉芬優雅地伸過手來,與我握了手,鮑家的兒女們也都圍了過來,都改口叫叔叔好。
程琳躲在人群后面,臉上一陣紅一陣白,雙手揉.捏著衣裙下擺,顯然還沒有完全醒過神來。
司機變書記,這個玩笑開得也太大了點,而且,當著公公一家人的面,情.人以這種方式閃亮登場,搞得她措手不及,芳心大亂,不禁暗自懊惱道:“怎么會是紀委書記,還不如司機呢,太難為情了呀!”
仿佛是心有靈犀,我也把目光落在她的俏臉上,暗忖道:“她要不是鮑昌榮的兒媳婦該有多好啊……”
眾人寒暄了幾句,如眾星捧月一般,把我讓到沙發邊坐下,沏了茶水,鄭曉芬就向書房里努了努嘴,客氣地道:“葉書記,我姐夫剛剛接了電話,好像是省里領導打來的,要等會才能出來,您先坐,和晚輩們聊聊天,我去廚房里把土雞燉上,等會啊!你和我姐夫好好喝上幾盅。”
我欠了欠身,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程琳一眼,伸手在額頭上抹了把汗,有些心虛地道:“曉芬大姐,您只管去忙,不用管我。”
鄭曉芬離開后,鮑昌榮的大兒子鮑軍就摸了煙盒,抽出一支煙來,給我遞了過去,很老練地與我攀談起來,他雖然比我還要大上幾歲,但叫起叔來卻極為自然,沒有半點的不適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