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婦隨手關(guān)了房門,脫了白色的高跟鞋,款款地走了過來,把黑色挎包放在茶幾邊的地板上,拉了椅子坐下,笑盈盈地望著我,只是那張臉上,還掛著些許淚痕,破壞了精心修飾的淡妝,但更有種楚楚可憐的別樣風(fēng)情。
不知為什么,我總覺得有些心慌,自己趕忙蹺起二郎腿,倒了杯茶水,遞過去,笑著道:“喝茶吧,舉報材料帶來了嗎?”
少婦微微一笑,接過茶杯喝了一口,把杯子放下,低下頭去,悄聲地道:“葉書記,抱歉,我是丁貴錦的愛人。”
我愣住了,半晌,才把身子向后一仰,皺著眉頭道:“你不是來舉報的?”
少婦點了點頭,拿手捂了臉,哽咽著道:“葉書記,求你高抬貴手,放過貴錦吧!”
我從茶幾上摸出煙來,點上吸了一口,輕聲地道:“上次已經(jīng)和宏業(yè)書記講過了,這件案子,是省紀(jì)委督辦的,我們必須要實事求是地把案子辦下來,不能講半點人情,他沒有和你說嗎?”
少婦抽出紙巾,擦了擦眼角,輕聲地道:“姐夫是講過了,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,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坐牢吧?”
我有些頭痛,擺了擺手道:“早知今日,何必當(dāng)初呢,你啊!不要再找人了,沒有用的,現(xiàn)在這種情況,誰都救不了他。”
少婦把黑色的挎包拿出來,拉開鎖鏈,從里面掏出錢來,一沓沓地放到茶幾上,用滿是哀求的目光望著我,輕聲地道:“葉書記,家里實在沒錢了,這是我從娘家借的二十萬,求您高抬貴手,放過貴錦吧,我知道,您來頭很大,現(xiàn)在的閔江市,也只有您能救他。”
我嘆了一口氣,把煙掐滅,丟進(jìn)煙灰缸里,皺著眉頭道:“好了,趕快把錢收回去,帶著包離開,只當(dāng)你沒有來過。”
少婦倔強地望著我,目光漸漸有些絕望,卻依舊不甘地道:“再加上我,夠了嗎?”
我心中一蕩,卻輕輕搖頭,耐心地解釋道:“相信我,真的不要這樣了,沒用的。”
少婦咬著嘴唇,轉(zhuǎn)過身子,伸手解了旗袍上的紐扣,輕輕一拉,半截白生生的身子已經(jīng)露了出來,望著目瞪口呆的我,她凄然一笑,把旗袍全褪了下去:“放過他,陪你睡三年,我的身子是干凈的,沒第二個人碰過。”
長這么大,還是頭次遇到這種誘.惑,我有些吃不消了,只覺得小腹上升起一股熱浪,嗓子開始冒煙:“別,別,別這樣,我要喊人了……”
似乎是一愣神的功夫,又好像是過了極漫長的時間,在少婦的一聲低.吟中,已經(jīng)到了最要緊的時刻,我的心中卻突地一跳,猛然清醒過來,這女人是決計碰不得的,忙把雙手從少婦腰間收回,皺眉喝道:“不可!”
少婦渾身打了個激靈,腮邊還帶著一抹紅暈,她轉(zhuǎn)過頭來,疑惑地望著我,遲疑地道:“葉書記,您放心,我嘴巴很嚴(yán),不會出去亂說的。”
我嘆了一口氣,把她抱了起來,放在沙發(fā)上,接著繞過茶幾,彎下腰,伸手將地板上的旗袍拾起來,輕輕拋了過去,又把茶幾上的鈔票裝回她的挎包,輕聲地道:“你啊!就不要白費力氣了,這樣的案子,最為嚴(yán)重,就算是省委書記都沒辦法干預(yù)的。”
少婦心里一涼,呆呆地抱著粉紅色的旗袍,臉上露出傷痛欲絕的表情,半晌,才喃喃地道:“葉書記,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?”
我把茶幾上的錢都放進(jìn)黑色的挎包,拉上鎖鏈,起身望了她一眼,輕聲地道:“他如果能老實交代問題,有重大立功表現(xiàn),還是可以爭取主動的,機會掌握在你們自己手里,不要再走彎路了。”
那少婦也是見過場面的,知道事不可為,很快冷靜下來,趕忙穿了旗袍,拾起挎包,走到門邊,轉(zhuǎn)過頭來,羞紅著臉道:“葉書記,抱歉,打擾您了。”
“慢走,不送了。”
我微微皺眉,擺了擺手,望著少婦走了出去,不禁嘆了一口氣,這少婦倒有幾分姿色,剛才的一番誘.惑,極為惹火,搞得自己心旌滌蕩,難以自持,可一旦把持不住,和她發(fā)生了那種關(guān)系,就會陷到這樁案子里,沒那么容易撇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