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一個下午的訓練,宇文瑤已經初步掌握了打馬球的技能,眼看太陽西斜,她揉著酸痛的胳膊放下了手上的桿子,曲婉同樣陪著練了一個下午,臉上也帶著倦色。
走在路上,宇文瑤還在興致勃勃的和她探討打馬球的要領,同時手上還做著揮桿的動作。
可就在這時,一只不知道從哪里冒出的箭矢直勾勾向她而來,若不是曲婉眼疾手快的拉了宇文瑤一把,只怕那鋒利的箭頭就直插她揮桿的那只手上。
“噔——”地一聲,箭矢插在了后面的樹干上,箭尾甚至還出現了殘影。
還沒等她們從驚魂中反應過來,一道譏笑聲便從遠處傳來:“我還當你們是什么巾幗女英雄,原來也會怕啊。”
想都不用想,能說出這么尖酸刻薄的話除了宇文耀之外還能是誰,宇文瑤氣不過要同他理論,可是曲婉卻攔住了她。
在她看來對方只是一個性格囂張跋扈的孩子罷了,根本就不用太過在意。
就算她不收拾他,往后等待他的命運也會教他做人。
曲婉一把扯下插在樹干上的箭矢,然后將它遞到宇文耀的面前:“我們無意驚擾各位世子訓練,還請世子恕罪。”
她的態度讓人挑不出一點的錯誤,宇文耀還以為以她性格肯定會和他大吵一場,這樣的話,他就有機會教訓她了。
可如今他這一拳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,怪沒勁兒的。
就在曲婉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,他從背后叫住了她:“看你身手不錯,有興趣比試一下嗎?”
曲婉卻只是搖了搖頭說:“曲婉不懂弓箭,讓世子失望了。”
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,不管他們這么出招,可她始終是不為所動。
還沒等宇文耀說話,他身邊宇文奕就率先開口了:“我四哥既然已經開口了,還能有你拒絕的道理?”
他別的本事沒有,倒是將溜須拍馬的功夫學的爐火純青,或許是和他的出生有關,他的父親雖是皇上親封的漢王,但是卻因資質平庸導致并不受重視,也連同他一起。
他不像宇文然那般懂得蟄伏和伺機而動,反而整日和高調的宇文耀混在一起,試圖引起別人的注意。
而他也確實達成了這個目的,此話一出,曲婉就立刻注意到了他。
前世的他躲過了八王之亂,并靠著祖宗的庇護過著瀟灑肆意的日子,那是因為高祖一生的殺戮太多,殺到最后,曾經同他一起長大的手足全部成了他劍下的亡魂,因此對于那些沒有野心的親王及后代,他一律厚待有加。
漢王一家因此存活了下來,后面就連宇文然即位,也這位王叔采取寬容的政策,只要他不鬧事,依舊能享受著數不盡的榮華富貴。
可是他身邊的宇文耀就沒有這么幸運了,他的父親因在八王之亂中戰敗,他也沒有落下好下場。
現在他無視著一切,將別人尊嚴狠狠踩在腳下,殊不知過了幾年,他日子過得還不如他現在府上仆人過得好。
真當應了那一句:風水輪流轉!
曲婉沒有必要在他們身上費太多的心思,但是也不想自己就這么被他們看輕,于是道:“我身為女子不懂弓箭之術難道很讓世子殿下吃驚嗎?”
見她敢挑釁自己,宇文奕怒了,他道:“你還知道你是女子之身,自從你來了國子監,帶著郡主整日不學無術,還慫恿她試圖參加校考。”
“曲婉,你好大的膽子!”
宇文奕眼神微瞇,露出一抹森森的冷意還帶著輕視。
眼下都是貴族世子,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替曲婉說話,或許是他們都這么覺得。
他們覺得女子出色,便會奪了他們的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