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任何西裝革履的文明人,都抵不過眼前為我修補船只的阿烏。
他叫他大女兒給我端來早飯,是一只被開膛破肚,被烤得半生不熟的小魚和一只已經開了殼的椰子。
我只拿了清甜的椰子,將那魚推了回去。
這里沒有腸胃藥品,我根本不敢亂吃東西。
生病遠比一切都要可怕。
我看著身邊的行李箱,打算今天上午先看看這里面到底還有些什么東西。
上邊就是謝防凍的衣物,拉開下面一層,竟然有一只防水手電筒,鋰電池還沒有拆封。
軍綠色的急救包,繃帶,消毒棉和抗生素藥瓶整齊排列著,給絕境的我帶來一些慰藉。
行李箱的右邊還有一層拉鏈,打開后竟然是一排的罐頭和壓縮餅干,數量看起來還是可以撐一段時間。
沒辦法,在這種環境下,如果不是有奇跡發生我可能根本就離不開。
我暫時擺爛了,不去想怎么離開,打算先休整幾天再說。
跟著島民們學習結漁網,粗糲的棕櫚纖維總在掌心勒出紅痕,去淺水區捕魚,我多半是那個只能抓點寄居蟹的人。
所有人都接納了我的出現,將我當初島上的一員。
星星爬上椰子樹梢,夜晚降臨后,篝火堆映紅了所有人的臉龐。
老酋長用樹皮鼓敲出古老的節奏,他的女兒踩著鼓點跳起祈雨舞,草編裙擺掃過沙地,揚起細碎的磷光。
我笨拙地跟著哼唱,跑調的音節卻引來善意的哄笑,有人往我手里塞了竹筒酒,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時,我突然看著酋長的女兒回不過神。
她,她怎么戴著無線耳機?
這不是原始部落嗎?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