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個多小時候,父親終于被推出了手術室。
麻醉未褪,他還昏迷著,骨瘦嶙峋的身體插滿了管子。
我才看了他幾眼,他便又被醫生急匆匆地推往重癥監護室。
“江先生,您父親的病情兇險異常,但是他的求生欲卻很強。所以手術很成功,但是后續的費用是巨大的,還請您提前準備好充足的費用?!?
醫生的提醒讓我萬念俱灰。
原來,脫離了盛月殊的幫助,我連父親的命都留不住。
這次有這筆提成,那么下一次呢?
我就算去乞討,也未必能討夠零頭。
如果半年后我真的死了,他該怎么辦?難道也要跟我去死嗎?
想到這,我只恨命運如此不公。
錢都流向了不缺錢的人,愛也流向不缺愛的人,唯有苦難只奔向本就很苦的人。
望著父親被推走,下一次見面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時,心中的痛意如潮涌般襲來。
他苦了一輩子,一天福都沒有享到。
如果哪天好轉,發現我不在了,不知道又會是何種的打擊。
我暗暗發誓,我得再活一陣子,至少要等父親康復一些,為他多做些準備再死吧。
站起身,我離開了醫院回到公司。
來到盛月殊辦公室前,我清晰地聽到里面傳來她和許思域說笑的聲音。
我很想問問她,為什么突然斷掉江流的醫療費?
為什么能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,還能和其他男人開心聊天?
結婚時,協議上寫的很清楚,盛家所有的東西都與我無關。
但他們會保證我父親可以得到最好的救助。
現在突然間斷了,這算是怎么回事?
我懶得敲門,直接推門而入。
兩人看到我,笑臉便僵住了,談話也默契地終止。
盛月殊皺著眉頭責怪我:“進來之前不知道要敲門嗎?”
“我有事情要問你?!蔽覒械酶苄?,只想問清楚我最想知道的事情。
許思域走到我跟前,陪著那張愚蠢的笑臉道:“江秘書,這兩天辛苦你了。要不是我身子還沒恢復,肯定跟你一塊兒走項目......”
我冷冷地看了許思域一眼:“趁我還沒有對你動手之前,馬上從這里滾出去?!?
許思域見我說話絲毫不給他留面子,眼神中的不滿呼之欲出。
但顧及到盛月殊在,他還舍不得撕開自己偽善的面目,只委屈巴巴地看向盛月殊。
希望她能給自己做主。
不過這一次,盛月殊并沒有如往常那般維護他。
“你先出去吧?!?
“盛總,我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