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看到來電人的名字時厲宴臣的臉上瞬間冷了,如同裹挾著西伯利亞的冰寒。
蘇溶月看著他的神色,又察覺著此刻病房里這么森冷壓抑的氛圍,潛意識里原本打算先不接顧西洲的電話,但是她又轉念一想,如果不接的話,反而更加讓人覺得她和顧西洲之間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。
她和顧西洲之間坦坦蕩蕩,沒有任何心虛。
她淡淡的瞥一眼顧西洲,然后接起了電話。
電話那端顧西洲低沉有力的嗓音緩緩的傳過來,那尋常口音里帶著幾分偏寵音調,透過了聽筒淺淺的回蕩在了空氣里。
厲宴臣的臉色已經更加寒冽。
蘇溶月一邊聽著顧西洲的話,然后臉色驀的變了變:“什么?真的嗎?你真的有辦法?”
電話那端給出了肯定的答復后,蘇溶月的神色震動更明顯:“好,我這就過去。”
說完之后,她就掛了電話,然后匆匆的轉身就要離開。
厲宴臣立刻開口:“去哪兒?”
蘇溶月背對著他,僅僅頓了頓,卻沒有回答,固執的往外走。
厲宴臣掌心握緊,他不知道顧西洲電話里說了什么,但是他知道如果顧西洲和蘇溶月單獨在一起的次數越多,那么他心里的危機感也會更重。
他不想耽擱時間,也不想產生不必要的誤會,低沉微冷的嗓音開口道:“等等,蘇溶月,爺爺藥在……”
蘇溶月神色匆匆,沒有說太多,只倉促的扔下一句。
“顧西洲說他有辦法了。”
聽到了這句話厲宴臣劍眉狠狠一擰。
顧西洲的辦法??
他是找到了醫治蘇溶月爺爺的藥嗎?不可能,這個世上如果只有一個人,那么只有時逾白一個人可以做到。
想到這里,他眸里更寒,隨后長腿邁步,立刻朝外走去。
黎清韻見厲宴臣也要走,立刻喊他:“宴臣,我……”
厲宴臣腳步微停,淡冷的道:“會有人照顧好你,我有事,先走了。”
說完之后,他就快步的出去了。
黎清韻看著他頭也沒回的模樣,臉色一僵,幾秒后,憤怒的一把揮下了床頭柜上的玻璃花瓶。
玻璃碎片和暗紅色的花朵散落一地,黎清韻坐在床上,全身都氣的發抖。
她狠狠握著拳,眼里是滿滿的惡毒和獰意。